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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1月6日。
日本大本營偵聽破譯了美特密第7號電報。得知美國撤銷在中國的治外法權,已由美、中雙方簽署的條約以及附帶的換文,最近將經參議院審議生效。
東條英機為了讓樹立南京政府的行動取得最佳效果,決定搶在美國人前面宣佈廢除在華不平等條約,和南京政府對美、英宣戰。
1月9日上午。
汪精衛戎裝裹身,掛上將軍銜,精神抖擻地在南京發表對英、美《宣戰佈告》.宣稱“自今日起,對英、美處於戰爭狀態,當悉其全力,與友邦日本協力”進行大東亞戰爭。
接著,汪精衛和東條英機政府簽訂了《共同宣言》和《交還租界撤廢治外法權協定書》,汪精衛沾沾自喜地認為自己透過和平救國,做出了一件歷史性的“偉大”的“愛國壯舉”。
在1942年12月21日的東京御前會議上,日本還決定“帝國對重慶不進行一切和平工作”。日本斷絕同蔣介石的一切和平探討,決不是真要打下去,而是另有圖謀。但是,東條英機鑑於以往的教訓,清楚地感到,如果被蔣介石看穿了企圖,不但不能從中國的泥沼中拔出來,反而會被拖得更久,陷得更深。於是,東條英機政府必須表現出戰勝的信心,擺出一副準備打一百年一千年的架勢。
事實上,東條英機首相也並非真正斷絕與重慶的和平工作,在決定“斷絕”時,同時規定:(一)對重慶的和平工作,轉由汪精衛政府繼續來做。日本內閣首相進行指導,但要指導得十分秘密,由首相“直接與汪主席聯絡”;(二)日本方面應禁止一切暗示對重慶和平之類的言論宣傳。
日本現在的和平工作,恰似安著套兒抓小鳥。抓鳥人雖然迫不及待,但必須隱藏得不露丁點兒蛛絲馬跡,否則,鳥兒就飛了。
在做了以上一系列手腳之後,東條英機首相認為還應修訂1940年11月30日汪和阿部信行簽訂的那些條約,因為那些條約是把中國作為日本的戰敗國對待的。現在,“新中國”既然已經向美、英宣戰而“獨立自主”了,日、中也應該重新訂立一個冠冕堂皇的平等條約——日華同盟條約。
日華同盟條約的焦點是日方自動放棄在華駐兵權。這引起了陸軍方面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為投入那麼大兵力,作出那麼大犧牲,如果放棄駐兵權,就一點油水也沒有了。
外務省重光外相堅決主張放棄駐兵權。他認為現在的問題是日本如何從中國脫身,而不是談條件。他說:“由蔣介石來實現日、中全面和平,除非日本投降,否則無望。今後日本新政策的基礎必須向中國民族表明日本民族的公正精神。新政策既不是以汪精衛為對手,也不是為了與蔣介石進行討價還價,而是日本透過國民政府(汪偽南京政府)以全中國國民為對手,將以實際行動證明日本人的真意所在。只有這樣才能堵住蔣介石藉以動員民眾進行抗戰的藉口。才有可能結束戰爭。”
東條英機支援重光外相的主張;於是,促成了1943年10月30日《日本國與中華民國同盟條約》的簽訂。
東條英機首相認為,《同盟條約》的簽訂已把中國人抬上了非常體面的舞臺。簽約的當天,他還煞有介事地發表了《帝國政府宣告》。
……帝國政府期待遵循日華新條約的根本精神使兩國關係有劃時期的發展,同時對中華民國完成獨立自主,今後將不惜給予一切支援……
同時,汪精衛也發表了長篇宣告;
……回顧中日事變爆發以來,重慶方面曾公開主張如恢復蘆溝橋事變以前的狀態,方可實現和平、然而就當前的狀態而言,不僅得以恢復到蘆溝橋事變以前的狀態,甚至超過了幾倍,即在蘆溝橋事變以前的中國,有租界,有治外法權,如今則已消失;蘆溝橋事變以前,中國領土內到處呈現‘次殖民地’狀態,今則美、英侵略勢力已被肅清,百年來束縛中國的不平等條約已被廢除。過去日華兩國的方針不能相容,今則完全一致樹立起永久友好的關係。現在所需要的唯有重慶方面重新予以考慮。這從大局來看,當然也對中國本身有利。因為日本履行撤兵,中國領土內的戰爭狀態將立即解消。重慶此際必須重新考慮。重慶的所謂抗戰,已並非為中國本身而抗戰,不過是為美英而抗戰。希望重慶方面的將士及民眾應該明確認清事態,迅速決定自己應走的道路,現在為時尚不為遲。延遲一日即貽誤一日……。
不管日本人和汪精衛耍出何種“把戲”,做出何種姿態,對蔣介石來說,你日本人把中國人打了一頓,又扶置了一個想取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