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起身,看向黎嬰。
“若按師門來算,你便是我的小師弟。”他嘴角含笑道:“我是這裡最大的一個,姓崔名文淵。”
黎嬰對他很有些好感,隱約覺得他像一個熟悉的人,於是便仰著頭笑眯眯道:“那我就應該喊你大師哥?”
崔文淵楞了一下,臉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只因他每次都對新人如此介紹自己,那些孩子卻都只會一本正經的喚他文淵兄,或者平輩稱之…大師哥,這稱呼顯得是那樣親密。
黎嬰暗暗打量他,心道,這還真是個不多見的心地純善之人。當然了,年紀小估計也是一方面的原因。看他的年紀,估計再過一兩年就要前往京兆府學。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隨口問道:“師哥,你和博士一個姓氏,你們難道是親戚嗎?”
不怪乎他會把這兩個人扯到一處,只是這唐朝五大姓,總是給他碰到,況且在學館裡,最多便是那種門楣深重的大家族子弟,看那崔博士對崔文淵和顏悅色,實在不由他不多想。
崔文淵的臉色卻突然有些白了,他收起笑容,蹙眉對黎嬰說:“沒錯,博士乃文淵族叔,都出自清河崔家。師弟…為何如此問?”
黎嬰卻沒有注意到他神色間的變化,他回頭看見車伕大哥搬著東西走進園子,一邊迎上去一邊隨口回道:“沒什麼呀,好奇而已。”
崔文淵眼神怪異的盯著黎嬰小小的背影,看著他墊著小腳伸著肉乎乎的爪子想要接過那僕傭手裡的東西,卻被對方勸說著讓過。好奇?不過四歲,為何一來便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
黎嬰不好意思的看著車伕滿頭汗水。雖說他的行李只有一個箱籠和一些零碎,但是箱籠裡塞了四季的衣服,另外那些“零碎”也都是銅盆木梳還有他爹給做的小書箱,著實不輕。他於是乾脆走回去,扯著崔文淵的袖子說:“師哥,我的住所在哪裡?”
崔文淵看了看他神情自若天真坦然的樣子,便壓下心中猜疑,頷首帶他們上了樓,恰是他剛才下來的那一幢。
“天地玄黃四幢樓,既然老師囑咐我照顧你,你就和我住一間吧。”他牽起黎嬰的小手帶著他上樓梯:“以往南北二齋不夠住,搬到後園卻又多了,因此除了較為要好的學生,一般都一人住一間。”
黎嬰點點頭,發現這小樓的樓梯非常好爬,像是專門為了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小孩考慮。不過想來也是,古代人本就讀書早,入鄉學的一般都是他這樣五六七八歲,若是樓梯高又陡,只怕有的孩子連宿舍都上不去,還要別人來回的抱。
進了天字樓壹號房,黎嬰忍不住咂舌。這哪裡是一間房啊…根本就是套間吧?這一間房就有二三十平米了,一進門擋著一塊兒屏風,然後繞進去,發現是不大的一處作為公共書房起居室,兩側各有一個月洞門,門上垂掛竹簾,裡面又有一層緞簾掛起,應該是兩間臥室。再看這小小起居室,對面雪白的牆壁上,正中懸掛孔子肖像,肖像兩側各有一扇小軒窗,垂下竹簾。兩架古琴懸於牆上,兩張木色深沉的書桌靠窗擺放,右側那一張上還擺著文房四寶。
其餘的空處擺著兩張圈椅,茶几,還有一個多寶架。黎嬰沒看到書架子,猜想應該是在各自的臥室裡。這樣看起來,學館裡的條件簡直不是一般的好,比起鄉縣很多較為殷實的人家只好不壞。
“我住在右側房間,左側房間你自可使用,格局一般無二。”崔文淵掀開左側房間的竹簾,把因為無人居住而長期垂下的緞簾也用銅勾勾起,帶黎嬰二人進房。
黎嬰大致掃了一眼,精緻的床榻,梳妝檯,放置衣物的同色箱子,書架。窗戶開的很大,倒是不似唐朝風格。他以前只知道唐朝早期只睡胡床,到這裡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異世風俗有所改變還是自己瞭解不詳實,總之家裡是有床的,經過爹的改造四面還有架子,冬天可以掛帷幔擋住寒氣。學館這裡竟然也有床,雖然和家裡不同,但也不是胡床那種馬紮子…可見無論是什麼時代的人,為了提高生活品質也是不斷開動腦筋不斷進步的啊。
車伕幫黎嬰把東西放好,因他年紀小,不免多囑咐幾句這才離開。他還要回鄉里一趟向黎嬰的爹孃報個平安。
“他不是你家奴僕嗎?”崔文淵看著車伕離開,低頭問黎嬰。
“當然不是,”黎嬰大大方方的說:“我家裡可請不起奴僕雜役,就連供我上學也是很辛苦的。”
崔文淵小吃一驚。他雖然注意到黎嬰的衣服並非名貴薄紗也非棉布,但外衣也是軟綢,裡面是吸汗舒適的細麻布,整潔乾淨,最重要的是,黎嬰的長相實在不像普通清貧人家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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