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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殘破不全了。
我想看看碗中深黑色的殘滓是不是人血,便把石碗搬起翻轉過來,往地上一磕,從石碗中震出許多黑紫黑紫的粉沫來,我又看了看拱桌上黃皮子精的神像,恍然大悟,把手向下一揮,做了個伸手砍頭的動作,對胖子和燕子說:“這圓木墩子不是供桌,而是斷頭臺,肯定是斬雞頭放雞血用的,你們看木墩邊緣密密麻麻都是刀斧印痕,在這上邊斬了雞頭,一定是將雞血控進石碗裡給黃大仙上供,我為什麼說是雞血呢,因為這石殿中供的是黃皮子,黃皮子是不吃人的,黃皮子喜歡吃雞也絕對屬於謠言,它並不吃雞,它偷雞也不是為了吃雞肉,而是隻喜歡喝雞血。”
我這一番話說得燕子連連點頭,分析得入情入理,早年間也的確有這種風俗,讓她相信了這石殿只不過是很久以前供黃大仙的廟祠,而不是什麼山鬼喝人血的“鬼衙門”,燕子只怕山鬼,不怕黃皮子,畢竟山中的獵戶哪個都套過黃皮子,她心神鎮定下來,腦子就好使多了,不再只想拽著我們逃跑,看見黃皮子喝雞血的石碗,她突然想起一個流傳了多年的古老傳說,她說要提起黃大仙廟來,以前團山子好象還真有這麼一座。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團山子下有金脈,白天在山上掏洞挖金子,晚上就在山下查干哈河畔紮營,由於人太多了,所以一到晚上營子裡點起燈火,照得山谷一派通明,找黃金礦脈的人都信黃大仙,認為山裡的金子都是大仙爺的,讓他們挖到是黃大仙發慈悲救濟苦哈哈的窮漢,都心懷感激,就常到團山子下祭拜那裡的黃大仙廟。
那廟是以前就有的,早已荒廢多年,可也正由於這黃大仙廟修得地點特殊,剛好對著山下開闊的營地,那地方也就是現在的團山子林場,挖金人吃飯,以及點火取暖,就等於是給黃大仙上供點香了,由於挖金的人太多了,使得黃大仙在廟中“日享千桌供,夜點萬柱香”,哪路神仙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結果這事讓山神爺知道了,連嫉妒帶眼紅,就把山崩了,壓死了好多人,從此以後,那黃大仙廟也沒了,山裡的金脈也無影無蹤了。還有一種說法是,有人在礦洞裡挖出一個青銅匣子,那匣子是黃大仙的,凡人絕不能開,開啟之後這山就崩了,匣子裡究竟是啥誰也不知道,看過的人全都死了。
最後燕子說:“這都是老輩子的事了,也不知是幾百年前的傳說,這地方要不是鬼衙門,就指定是古時候挖金脈的人們造的那座黃大仙廟。”
我點了點頭,這聽著還靠點譜兒,想不到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以前還挖出過金脈繁榮過一段時間,要不是親眼看了這埋在地下的黃皮子廟,還真不敢相信,不過我當然不相信山崩與山神老爺發怒有關係,更不相信在山中挖出個銅匣子山就崩了,地震就是地震,為什麼非要牽強附會加上些聳人聽聞的成份呢?
說到這我們點的松枝火把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就要燃盡了,趕緊又換了兩支松燭點上,這松燭是山裡的一種土蠟燭,非常簡易,缺點是燃燒得很快,不如正規蠟燭勁燒,出門走夜路的時候倒也對付著能使,總好過沒有光亮。
我對胖子和燕子說,既然這地方只是黃皮子廟,那也沒什麼希奇的,咱們宜將剩勇追窮寇,到後殿去捉了那“黃仙姑”,然後就趁天黑前趕回林場。
“黃仙姑”被胖子用麻瓜塞了嘴,黃蠟了封肛,後腿也給鐵絲扎住了,它現在是既出不了聲,也放不了臭屁,爬也爬不了多快,幾乎只剩下半條小命了,所以我們倒並不擔心它插翅飛了,三人不緊不慢的向石殿深處搜尋過去。
黃大仙廟的石殿縱深有限,後山牆依著山壁而建,嚴絲合縫,整座石殿只有我們進來的石門是唯一門戶,並沒有後門,石樑石磚的頂壁有幾處破損,呼呼呼地往下灌著冷風,上面可能是山坡樹洞或者地窟窿一類的地方,但那縫隙都不到一掌寬,“黃仙姑”也不可能從這鑽出去。
殿中有尊一半傾倒著的泥像,就是黃大仙的神位,那泥人身穿長袍,與常人一般的高矮,形象更加擬人,只是獐頭鼠目,嘴邊留著幾根小鬍子,還是很接近黃鼠狼的嘴臉,黃大仙泥像後邊有個地窨子,下面修了石條臺階通往地下更深處,看來“黃仙姑”一準是從這逃了下去,想尋求它老祖宗的保佑。
我看這地窨子好生奇特,地窨子口原本應該鋪著青磚,現在那些青磚都被撬開扔在了一旁,這顯然是一條密道極其隱蔽的入口,看來這被撬開的地窨子,也許正是那夥掘開地下古廟之人所為,他們這顯然是有所為而來,他們究竟想找什麼呢?難道就是當地傳說中黃大仙裝寶貝的那青銅匣子?
我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