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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徵場上沙灰飛颺。“好!”“好!”“好,好啊!”葫蘆谷口的這些莊丁一個個都鼓掌贊好。梁山人這一邊呢?先看見史文恭把盧俊義鞓帶抓住了,“啊呀!不好!”一個個都代盧俊義捏著一把汗。後來看見兩個人都下足了襠勁,兩匹馬八隻蹄子在地上盤旋轉圈子,大家又代盧員外慶幸。幸虧換了一匹龍駒寶馬,要是匹凡馬,就要被壓了癱下來了。燕青在旁邊急壞了,又不好幫忙,只好望著他們轉圈子。這時候這兩匹馬“喳——唔——”嘶叫連聲。畜生也有畜生的話,什麼話呢?我要代它說出來:“啊呀,主人啊!你們兩個人拼命,我們沒得命啦!”所以兩匹坐馬急得八隻蹄子在徵場上直轉,旋起了一個大沙灰球子。兩個人都在拼命地下襠勁:史文恭就拼命把盧俊義的鞓帶朝上頭拽;盧俊義就拼命下襠勁往下賴。只聽見咋!盧俊義腰裡頭系的一根巴掌寬的金鞓帶,一下子被兩個人扽斷了。兩匹坐馬“喳——”就朝外奔了。虧得兩個人騎馬的本事好,要是兩個人騎馬的本事推板一點,肯定要走馬上栽下來。一個兜回坐騎,一個撥轉絲韁。史文恭稍微來得快一點,回到了徵場,把左手一抬:得兒……把盧俊義的這根斷鞓帶朝空中一撂,就用右手上的銀團龍槍的槍尖子,把這根鞓帶朝起一頂,望著兩邊陣腳前:“呔!兩邊三軍聽了,堂堂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玉麒麟盧俊義,今天在山人的馬前,代他把麒麟筋撕下來了!”他這麼一說,“啊……!”曾家莊的人從副教師起,到手下的莊丁個個拍起巴掌來,代師老爺助興喊好。梁山這邊寨主、軍師沒有開口,頭領跟兒郎們“哇——!”沒得哪一個不罵。罵哪個?罵史文恭;要死的村狗啊,居然嘲笑我們盧員外!宋江跟吳加亮沒有生氣,為什麼不氣呢?他們不但不氣,相反還歡喜。歡喜者:史文恭啊,就要你這樣子才好哩。你第一次跟盧員外動手,甩起來一冷槍,盧員外是個正人君子,他能容忍你這種行為嗎?他能不生氣嗎?你這一刻又用槍尖挑起他的鞓帶來嘲笑他,盧員外非動真氣不可。一聲動了真氣,就怕你史文恭的小命就要靠不住了。這是你幫了我們梁山的大忙,給你自已幫了倒忙。盧俊義正在兜轉坐騎,忽然望見史文恭在嘲笑自已,“啊——噗!”臉都氣白了。啊呀!史文恭啊,你這個畜生,不怪梁山人三番五次要捉拿你。我先前還念師兄弟的情份,猶豫再三。自從昨天跟你交手之後,我才曉得你這個人心術太壞,行為不正。你不但跟我搗冷槍,今天居然還當眾嘲笑我!好哩,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今天跟你既不比功夫,也不比拳棒,也不比槍法,這一切我都跟你包包紮扎擺在旁邊,我就把恩師傳授我的那個絕著子拿出來,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能耐!盧俊義說的絕著子,難道史文恭不會?是不會。為什麼不會呢?這是在《前水滸》裡的事情,說來語長了。
他們兩個人當初都是鐵膀周侗周老先生的徒弟。周侗一生一世只教傳了三個半學生,其餘的都是不相干。三個半怎麼說?要麼就四個,要麼就三個,怎麼還有半個?半個就是武松。武松為什麼只算半個呢?因為武松啟蒙老師是花和尚魯智深,魯智深教了他鐵布衫功,醉八仙拳,正要教傳他風魔棍法時,口袋裡頭的銀子沒得了,兩個人不能餓肚子,只有狠心分手了。所以武松當初到景陽崗打虎,他只有拳腳功夫。後來他受陽穀縣的差遣,到了都城,才得機會遇到鐵膀周侗周老先生。周侗是跟花和尚魯智深拜過的,兩個人感情很好,彼此經常在一起揣摩技藝,花和尚就把醉八仙拳送了給周侗,周侗就準備把滾龍刀送了給魯智深,才教了幾著下來,魯智深忽然出了事了,離開了都城。弟兄分手之後,周老先生一直念著花和尚。後來周侗在都城巧遇武松,曉得武松是魯智深得意的門生,心想:我當時允過他家師父,準備把滾龍刀教了給他,既然魯智深闖蕩江湖去了,我把滾龍刀教給他的徒弟不是一樣嗎?所以周侗就教了武松三十六著滾龍刀。武松只跟周侗學了這一著滾龍刀,別的沒有學到。所以說武松只能算他的半個徒弟。還有三個徒弟是誰?他們是:大徒弟玉麒麟盧俊義,二徒弟就是史文恭,這兩個徒弟在我們《水滸》書上都有。還有一個關門的學生,這個人就不在《水滸》書上了。是哪個?就是眾所周知的愛國英雄岳飛——嶽鵬舉。當時周侗老先生雖已是風燭殘年,但他看中了岳飛,他對岳飛是悉心教導,把他的全部武藝都教傳給岳飛了。所以岳飛成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那麼他對史文恭、盧俊義是怎麼教傳的呢?史文恭家住史家大莊,離都城不遠,家財很大。他從小就喜歡弄槍舞棒,也很聰明。他家父親準備出重金請一位名師教傳他的武藝,就請人出來跟周侗談。周侗收學生非要他自己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