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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股強烈的蒸汽從“貝塔”的尾部噴出。這白熱的氣體好像來自一束凝固的光束。對於飛船裡的人來說,當發動機開始推進時,他們又能恢復正常的體重了。每隔五秒,“貝塔”的時速就會下降一百英里。她正在脫離她的軌道,很快就會落回地球。
原子動力火箭上的耀眼火焰閃爍著,然後熄滅了。小型的控制噴氣裝置又開始噴射水蒸氣,駕駛員則趕緊把飛船再轉回到她的軸線上。在外層空間,飛船隨便向著哪個方向都沒關係——但再過幾分鐘飛船就要進入大氣層了,她必須朝向她運動的方向。
等待第一次接觸總會是個緊張的時刻。對於飛船裡的人,是從安全帶那輕柔但不可抗拒的牽引感上感覺到的。一分鐘接著一分鐘,這種牽引感在緩緩地加大,終於到了透過絕緣牆傳進的呼嘯聲變得最微弱時,他們才如釋重負。他們正在以高度換取速度——只有靠空氣的阻力才能降低的速度。如果交換率太大,它粗短的機翼會被折斷,船體會被燒化,飛船會從一百英里的高空像流星般墜落下來。
飛船的雙翼再一次與稀薄的空氣緊密地咬合在一起,空氣以每小時一萬八千英里的速度尖聲厲叫著掠過機翼。儘管操縱面仍然不能起作用,但很快飛船就會對它們的命令做出滯後反應。即使不用發動機,駕駛員也能在地球上的幾乎任何地方找到著陸點。他正駕駛的是一架特超音速滑翔機,這樣的速度可以使其到達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
飛船非常緩慢地穿過平流層準備著陸,一點兒一點兒地減慢著速度。當達到每小時一千英里多一點的時候,衝壓式噴氣發動機的通風口開啟了,原子反應堆熔爐就像死後重生一般再次發出耀眼的光熱。一股股燃燒的空氣正從噴嘴裡被噴出,飛船留下了熟悉的氮氧化物的紅褐色航跡。它又能駕馭大氣飛行了,在強大的動力的作用下,可以再次安全踏上歸途。
最後測試結束。在離地面大約三百英里的高空,晝夜每四十分鐘交替一次。這裡將成為第一個燃料罐旋轉不停的永恆軌道。幾天後,它的同類會以同樣的方式,經過同樣的路徑被髮射。它們會在一起經歷磨難,等待將它們裝有的燃料注入“阿爾法”的空罐,使飛船能夠加速,開始向月球的旅行時刻……
正如馬修斯所言,“非公開部門”最終進入了前進狀態——而且一旦開始,就快速到達頂部。第一級燃料罐的成功發射,“貝塔”的安全返回,表明能被檢驗的一切都執行良好。現在經過訓練的機組人員幾天內將前往澳大利亞,不再需要保密了。
當通訊社關於對“保育室”第一次採訪的報道刊出後,南岸總部的人們度過了一個狂歡的早晨。各家大日報社的科學編輯們像往常一樣做了恰當準確的報道,而一些小一點兒的報紙,他們派了一些體育記者、戲劇批評家,或者其他某個恰好能抓到的人,反而刊出了相當精彩的故事。馬修斯幾乎整天都是在一種歡樂與羞辱交加的狀態下度過的,向艦隊街的大體方向發射出電話的屏障。德克提醒自己不要為來自大西洋彼岸的通訊社報道而大發憤慨,這樣才是明智的。
哈塞爾、利德克、科林頓、裡查茲和泰恩迅速地成為空前關注的焦點。他們的生活故事(事先已經由周密籌劃的公共關係部印刷好)迅速在全世界的報紙上連載。求婚信像雪片一樣飛來,結婚的和沒結婚的都同樣收到了。求助信也成群結隊地寄來,就像裡查茲挖苦的一樣:“除了人壽保險推銷員,每個人都想賣給我們點東西。”
星際航行中心的事務現在正以軍事行動般順利銜接朝向**前進。一週內,機組人員和所有高階職員將啟程去澳大利亞。只要能想到合適的理由,任何人都可以跟他們去。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大樓裡到處可以看到心事重重的表情。低階職員都有突然發現在悉尼有生病的姨媽或者在堪培拉有貧窮的堂兄弟需要他們馬上去看望的習慣。
看來主任想出了舉辦一個告別晚會的主意,麥克安德魯斯也已經開始熱心地操辦,而且他很懊惱自己竟然沒想到。晚會將邀請所有的總部職員,以及來自工業界、通訊社、各大學和與星際中心有來往的數不清的組織的眾多人員。多次刪減名單,費盡腦筋之後,只有七百多封請帖被髮出。就連對這兩千英鎊的“請客”賬仍然不知如何處理的總會計師,也因被威脅要將其排除在外而就範了。
有幾個人覺得這些慶祝活動的時機尚不成熟,等“普羅米修斯”返回時再舉辦會更好些。有人對這些批評者指出,專案工作者中將有很多人在發射之後就不會回倫敦了,而是回自己的國家。這是能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的最後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