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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比“芒果”要拾得更高,供奉如神靈。、
我始終認為,一個人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去登山,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抬上山。抬上山的只能是別人。”家長制”和“一言堂”情況的發生,責任不能推到毛澤東一個人身上。也不能全推到林彪,“四人幫”一夥頭上。畢竟,山呼萬歲的絕大多數並不是野心家、陰謀家。毛澤東開始是警惕這種“個人崇拜”的發生和發展。剛才講的吃蘋果是一個例子。不許在天安門廣場為他豎銅像。稱之為“只有諷刺意味”也是一個例子。這樣的例子可以舉出很多。我說句不恰當的辯護話:再偉大的人物。生活在這個山呼萬歲有幾千年歷史的中國,天天面對萬歲的呼聲,不習慣也會習慣。終於變得習以為常,理所當然。
萬歲喊多了,必然神化,神化了就脫離群眾了。越脫離群眾就越容易被神化;迴圈下發展,悲劇就會產生。
1952年毛澤東去武漢,遊龜山蛇山,參觀黃鶴樓。他這時已經不像轉戰陝北時期那樣可以隨心所欲地到群眾中去了。安全部門一再堅持,他不得不妥協,戴著口罩到人民群眾中。那時的情況是:群眾見到毛澤東的機會越來越少、但見到毛澤東肖像卻越來越多,天天處處都可見到。正是春節,春遊的人不少。一個小孩子竟然隔著口罩認出戴著口罩的毛澤東。
“毛主席!”孩子一聲驚喜的叫喊,人群轟地一下亂了,潮水一般擁來,剎那間,人擠人,擠成一團。羅瑞卿、李先念、王任重、楊奇清在外面保護,我們衛士在裡面環繞著毛澤東,隨著人潮動盪,到處都是人,反正倒不了,就那麼擁來擁去,出透幾身汗,終於擁擠下山。擁擠到江邊,保護毛澤東登上船。
毛澤東摘下口罩,回頭向大家招手。岸上掌聲雷動。萬歲的歡呼聲震天動地,振聾發噴。羅瑞卿和楊奇清坐不住了,向政治局作檢查,說安全保衛沒搞好。毛澤東毫無責怪的意思。他只是從心底發出一種微笑,稍稍帶了一絲陶醉的語氣說:“真是下不了的黃鶴樓!”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從武漢乘船到南京。陳毅和張愛萍從上海趕到南京見毛澤東。毛澤東在南京住了兩天,國民黨飛機轟炸了上海。潘漢年被捉並不是毛澤東的意思,毛澤東只是事後聽人彙報。說潘漢年給敵人透了訊息,材料是公安部搞的,說潘漢年曆史有問題。毛澤東到南京後,敵人估計毛澤東該到上海了。算定日子轟炸了上海。毛澤東只是在潘漢年被捉起來以後才知道這些事。
此後,安全措施越來越嚴密,發展到後來。連飛機也不許毛澤東乘坐了。是中央的決定。怕飛機失事。
毛澤東本人是希望到群眾中去的,但他面對的是一個“集體”.他同這個“集體”有過較量。在北面河,他曾經堅持“出去走走”.走不出去還發了脾氣。有關部門怕毛主席氣出病,同意他出去走,但必須戴著口罩,戴墨鏡。毛澤東走在田地裡想和社員聊聊天:戴著口罩墨鏡的“不速之客”。身後跟一群人,誰還敢和他聊天呀?毛澤東憤怒地摘下口罩墨鏡甩到一邊。這下子不得了,農民條件反射一樣蹦起來喊:“毛主席萬歲!”。遠近農民立刻蜂擁而來。為了安全。我們衛士和警衛員便不容分說,很快將毛澤東簇擁著離開了。他發脾氣也沒用,換誰當警衛都會這樣做。
我們衛士們多次私下議論:毛主席的生活太清苦,太單調,大枯躁,大沒有自由了。
你不相信,你難以想象,是嗎?那你就想想太空船上的宇航員吧,這遊十萬八千里卻始終在一個密封艙裡。也許我這個比喻不太恬當。
毛澤東的足跡遍全國。但是,他不能逛街,不能遊園。不能隨便進電影院,不能隨便上百貨商店。他是人民的領袖,全國人民都喊他萬歲。但是他沒有隨便見人的自由,。多數要經事先安排.就連火車專列上的服務員要見他,也需經我們衛士同意。他思想活躍,馳騁無羈,卻連飛機也不能坐。他只是個人,面對的是組織決定。有時,他一句話就能改變中國的歷史程序。但同時,他說一百句也得不到去飯館吃飯的自由。他在紅牆內講話地球也可以顫動,但是他要隨便走出紅牆一步卻是不可能。必須經有關部門同意安排……他曾多麼羨慕那些工人、農民、士兵和普通市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呵!
1955年蘇加諾總統來華訪問。我跟隨毛澤東去機場為蘇加諾送行。飛機起飛後,毛澤東忽然對我說:“銀橋,咱們找個飯館吃飯吧。”我提議:“咱們吃羊肉泡饃吧.我在那個飯館吃過。”當時飯館不到營業時間,所以事情好辦。好警衛。飯館裡只有他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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