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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爭論無用,便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望住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而他也從容自若地接受我的審視,並且微微抬起下巴,表明他有相當的自信我會難以自圓其說。
一旁的遼王爺也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向我道:“丫頭,咱們這可不是在看戲文裡胡編的故事呢,事關人命,你不懂這個的,不如本王叫人陪你去後花園裡逛逛,等這邊的事處理清楚了再隨你找誰閒聊,可好?”
我沒有應遼王爺的話,只是盯住寧子佩的眼睛淡淡問他:“寧大人同令尊的關係僵到什麼程度了?從小到大一直沒有緩和過麼?”
寧子佩乍一聽我如此突兀地問出這個與案件毫不沾邊的問題不由登時怔在了當場,那對漂亮的眼睛也因驚詫、疑惑和惱火而瞳孔瞬間放大,死死瞪著我的臉,好在他畢竟也已做了幾年的官,失控的情緒一閃即逝,只是臉色卻冷了七分,大約礙著楚龍吟的面子不好給我難看,因此只略顯生硬地道:“此乃本官家事,還請楚夫人莫要妄論擅言。”
我衝他微微一笑,向前跨了幾步,直至站到他面前一步的距離處,仰臉仍舊望著他的眼睛,將聲音壓低到只有離我們倆最近的楚家兄弟和王爺們才能勉強聽到的程度,繼續淡聲道:“寧大人自小就同令尊的關係不好,可以說是相當淡漠疏離,令尊是經商之人,常年在外奔波,你父子一年到頭見面的機會少而又少,彼此之間的的隔閡也就隨著親情的淡薄越來越大,因此大人你從小就是跟在令慈寧老夫人的身邊長大的。
“又因寧老爺常年在外跑生意,老夫妻倆想多生幾個孩子的機會也就少而又少,所以大人你是寧老夫人膝下唯一的兒子,自然寵愛萬分,孃兒倆幾乎算是相依為命過來的,感情更勝過尋常母子,於是當寧老爺接連納了兩房妾室從而令寧老夫人產生相當大的怨忿之後,大人你自然是站在寧老夫人這一邊的,也因此與寧老爺的關係變得更加水火不容。
“寧大人是寧府唯一的少爺,老夫人捨不得讓你早早離了內宅一個人去外書房住著,所以從小到大寧大人都是在內宅里長大的,與一位姨娘所出的庶妹關係親密,兩個人無話不談……事實上,寧大人你小時候的玩伴少得可憐,哪怕後來去了書院讀書、出了仕做了官,身邊真正深交的朋友也不多。
“寧大人你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倒並非你孤僻或者自卑,而是因你自傲,不過大人你掩飾得相當好,只怕在所有人的眼中大人都是位謙虛溫和內斂的彬彬君子,其實大人不但自傲,還相當的自信——這絕非貶義之詞,大人是遇強則強、遇弱則讓的性子,既有魄力又有風度。
“只不過大人既然連外人都肯相讓,又為何明明心裡想同令尊修復父子關係卻倔得不肯先低頭示好呢?以及……以上對於大人幼時家中之事不知我說得可對?”
“你——”寧子佩眉頭緊皺地瞪著我,兩顎緊繃——顯然此刻他的情緒正處於暴走邊緣,然而未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應,我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其實夫妻之間最需要用言語來溝通,如果大人不喜歡吃鴨頭的話不妨直接告訴寧夫人,這樣的話下回即便是有客上門她也不會吩咐廚房做這道菜的了,你不說她又怎會知道呢?客人也不是非吃這道菜不可,對麼?”
“你——你怎知道我不愛吃鴨頭?!”寧子佩更加驚異了,以至終於沒能摁捺住,問題脫口而出,“此點只有家母一人知曉……”
我微笑:“大人請先回答我,方才我說的關於大人之事可都準確?”
寧子佩目光閃動,嘴唇抿了幾抿方才壓抑著聲音道:“我不知你是從何處打聽來的——探人家中私事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行徑,還請楚夫人顧及自己身份,莫再做這些不入流的事了!”
這話說得可就重了,我的餘光瞥見旁邊迅的臉色明顯不虞起來,只怕寧子佩再多說一句他那老拳就直接揍上去了,便笑道:“寧大人,在來沙城之前我可是從未見過您的,您倒是說說我要從哪裡去打聽您呢?我又為了什麼要打聽您呢?”
寧子佩一塞,看向我身旁的楚龍吟,還沒張口就聽楚龍吟道:“你家中的事我所知道的都是你告訴我的,情兒方才所說的那些你既視為私密之事自然不會無意走嘴,究竟對我說沒說過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
寧子佩一時無語,他當然清楚自己有沒有對楚家兄弟說過他同他父親的事——必然是沒有說過,畢竟父子不和就是家宅不寧,家宅不寧那可是丟人的事、是絕對的隱私,連親友都不好告訴的,何況還是曾經揍過他的楚龍吟和那時對他避之不及的楚鳳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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