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知府也在受邀之列,雖然帖子都是我寫的,但我不知道那知府的名字,不過也應該錯不了。
那當差的看了眼我信上的封皮,笑了一聲道:“這字我認得,確是請帖上的字。行,你回罷,這信我現在就送進去。”
到底是許老爺子,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謝過了那當差的,又匆匆小跑著回了許府。才一進門就被抓了壯丁,幫著把買來的裝乾果的麻袋往庫房裡扛。——上帝啊,我可是個女人,哪裡拎得動這麼重的麻袋?!只好連拖帶扯地往庫房走,卻不料這麻袋並不結實,在地上拖了沒幾步居然特麼的給破了!立時裡面那些個核桃松子兒榛仁兒花生什麼的就衝袋而出四散逃亡。
“哎喲你個臭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正給許管家一眼瞅見,跳著腳地衝著我吼,“還不快給我撿回來!愣著幹嘛!”
愣著幹嘛——愣著,是因為我知道了答案:真相,只有一個!咳咳。
天衣無縫
看著滿地亂滾的乾果,看著那沿著排水石槽一路向著下坡路骨碌而去的圓圓的核桃,心中的那道結一下子就打了開來。假裝追著那些核桃飛快地跑掉,趁著許管家不注意,一個飄移轉彎拐往那道多米諾石坡,在那碎石堆裡細細查詢,終於被我發現了這整個殺人程式的啟動鑰匙——一枚圓圓的,石制的,球。
或者,可以把它說成是,滴水簷那獅子頭上的眼珠,缺了的那顆眼珠。
我開始擺放那些青磚,然後是木匠工具,再然後繫好斷掉的竹籬上的麻繩,把鐵鍬恢復成昨天看到的樣子,在它戳在地面上,手柄朝下,墊上一塊並不平整的碎石片,這塊碎石片的位置正處於排水石槽內,一切妥當,一如昨天我所看到的那樣。
我沿路來至許老爺子的房門外,對準獅頭滴水簷缺了的那隻眼珠的位置,將我在石槽裡撿到的那顆眼珠兒高高舉起再鬆手扔下,眼珠兒掉在正衝著滴水簷的地面上的石槽裡,然後就沿著微微傾斜的地面在石槽內滾動,一路向下滾,到了有臺階的地方由於角度一下子傾斜得大了,它滾動的速度就突然加快,到後來我幾乎用跑的都追不上它,發足狂奔,勉強在石槽的終點——那堆碎石片處趕了上。
眼珠以極快的速度滾過去,其撞擊的力量並不小,因此那塊不太平穩的石片經它一撞便動了位置,導致支在石片上面的鐵鍬的柄也跟著偏移,鐵鍬柄一偏移,鐵鍬身就從木凳上掉了下來,正砸在凳下的青磚上。青磚多米諾骨牌一般散倒開去,引得那排木匠工具也跟著一個推一個地倒下,最邊緣的那把鋒利的小斧就那麼準準地砍在了竹籬上,將我剛才綁好的那截麻繩再度一砍為二。
如果這麻繩上綁有一根削尖了的竹子的話,那麼它此刻已經沿著竹籬架設的“丫”型通道一路順著石坡向下飛滑,然後刷地飛出去,穿過橫向攔設的那道竹籬,破窗而入,“撲”地一聲插入吳術的肚子,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那堆形狀各異的碎石,就是用來掩護這枚石珠子的遮障,如此才不會讓人起疑。而那竹籬上的第一道斧痕,想必就是試驗這殺人手法時留下的。
多麼縝密,多麼精巧,多麼天衣無縫。
可這是為什麼呢?
慢慢地走回許老爺子的房外,他還在午睡。一個端著茶的小丫頭正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我輕輕將她拉過一邊,壓低了聲音問:“小妹,昨兒個晚上老爺可出過房間麼?”
小丫頭搖搖頭:“沒有,昨兒正好是我在外間上夜,老爺並沒有出過房門。”
“那……你有沒有聽到窗戶響呢?”我又問。
小丫頭想了一想:“沒有。”
“老爺夜裡沒有起過身麼?”我不甘心地追問。
小丫頭又想了一想,道:“沒有。倒是昨兒夜裡我在外間聽得裡面有敲木頭的聲音,便問了老爺一聲兒,老爺只說大概是柺杖倒了,叫我一早再進去扶起來,之後便再也沒了聲響。”
敲木頭的聲音?
“你還記得大概是什麼時辰的事兒麼?”我問。
“約是丑時正左右罷。”小丫頭答道。
丑時正,正是凌晨兩三點鐘的光景。只是那敲木頭的聲音又作何解呢?
正琢磨著,就見許管家步履匆匆地跑過來,問向我道:“老爺還在睡呢?”
我點點頭,許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半晌聽得許老爺子在裡面道:“進來罷。”
我和那小丫頭便跟著許管家一起進了房,小丫頭伺候許老爺子起身,許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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