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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塊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堆碎石塊昨天就有,很隨意地堆在那裡,一半壓在泥地上,一半壓在引雨水用的那道凹下去的石槽上,並且在那裡造成了小小的堵塞。我小心地翻了翻這些石塊的下面,並沒有存積雨水,可見這些石塊是天晴後才堆上來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多米諾路徑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是什麼呢?是什麼東西引發了這一連串的多米諾現象——鐵鍬的倒下帶動了青石磚的倒下,青石磚的倒下又帶動了木匠工具的倒下,木匠工具最後一個倒下的小斧砍斷了竹籬上的繩子,而繩子上原本綁著的——就是那根殺死了吳術的胳膊粗、近兩米長、削得尖尖的竹子!
是的,兇器是綁在竹籬上的,所以才不會引人注目,一來竹籬就是用這種竹子做的,二來竹籬上面覆著花藤,起到了很好的障蔽作用。這道竹籬是用許多的竹子交叉著捆綁固定在地上的,所以在竹子交叉的部位就形成了一個“丫”形的軌道——這竹籬做得相當的好,所有的“丫”的凹陷部位都處於一條線上——一條斜斜的直直的線上!
竹籬所在的這道石坡很陡、很長,所以當一根粗長的、削尖了頭的竹子在“丫”形軌道中以如此傾斜的角度滑落下去,重力加速度等於……什麼來的?……直至竹籬的盡頭處,穿過那道橫向竹籬之間的孔隙,衝破僅有三米多長的地球引力,迅速地、凌厲地,凌窗射入正對著豎向竹籬位置的吳術的視窗,將這位眾所周知十分怕熱、且一躺下就很難動彈的可憐傢伙一舉洞穿!
——這是一個經過周密計劃、計算、計量的殺人案,它不但巧妙地隱藏了殺人手法、殺人兇器,甚至還能使兇手有著充分的完全的不在場證明。可見,兇手除了木匠出身的這幾個人外還能有誰?
只是我現在缺少最關鍵的一環推理——究竟是什麼引發了整個的多米諾骨牌式殺人程式?
立在原地想了許久,直到聽見遠處有人叫我的名字才回過神兒來,抬眼看去見是管家許福,衝著我叫道:“你呆在那裡做什麼?!閤府都忙成這個樣子,你倒在那裡躲清閒?!老爺回府了,還不趕快去伺候著!”
連忙應了,顛兒顛兒地往許老爺子房間的方向跑去,抬著頭找到了獅頭形的滴水簷,正要敲門進去,忽地心中一動,退了幾步重新望向那滴水簷——怪了,那獅子的眼珠兒怎麼少了一隻?
倒不是我觀察一向仔細,只不過頭一次的時候為了找許老爺子的房間我是特意留神過那滴水簷的形狀的,對那獅子頭還用力地看了幾眼,因此印象比較深刻。
顧不得再多細想,敲門進了房間,見許老爺子正坐在窗前喝茶,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衝著我笑道:“今兒個同人比釣魚,老頭子我可是大勝而歸啊!哈哈哈!小小子過來,給老夫捶捶背,可把我這把老骨頭累的!”
依言過去替老爺子捶背,順便引他講了講釣魚的事兒哄他高興,沒一會兒老爺子居然睡著了,我便輕手輕腳地找了條毯子替他蓋上,然後坐到房裡的腳踏上細細琢磨吳術被殺的事。
差不多到了午飯時候,將老爺子叫醒,扶了他到前廳裡用飯,然後又扶他回房午睡,從他房中出來我便又直奔了前廳——昨晚寫對聯的筆墨還留在那裡,案子上也有白紙,我要修書,修書給那位楚師爺,告訴他這許府發生的殺人案件。
是的,我最終還是做不到為了一己私慾就隱瞞有人被殺的事實,時間拖的越長對於找出真相就越困難。我又不是什麼刑警偵探重案組的,調查案件不是我份內的活兒,但摸著良心辦事卻是我應該做的。
既然許老爺子答應過我要銷去我的奴籍放我自由,那麼就算因為他徒弟被殺一事而拖延了時間我也可以忍耐。反正老爺子人不壞,我甚至還可以考慮幹夠一個月先掙上一個月的工錢再走。
所以不能再拖了,一定要趕在張回等人下午回府之前把這件案子報到衙門裡去。只是我可不願邁進府衙大門碰上誰跟誰,只好想出修書的方法傳達資訊。
一時將信寫好揣在懷裡,匆匆出了府門——幸好府里人都正在為了許老爺子的壽宴而上下忙碌,我只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混了出來,看門的也沒有精力多盤問我——正趕上負責採買的家丁買了酒回來,大家都聚在門口處點貨,沒人顧得上我。
一路小跑著來到府衙門口,將信遞給看門的衙役,喘著道:“差爺,小的是許府的下人,我們老爺三日後辦七十壽宴,帖子已經給知府大人送過了,這信是我們老爺給楚師爺的,煩請差爺代為轉交。”記得張回那幾個人說過這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