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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什麼事都得見好就收,萬一老爺子真高興起來再不肯打發我銷籍出府而讓我留在府內陪他終老,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這許府雖然不大,地勢倒是有高有低錯落有致,轉眼間我已經扶著老爺子下過三回臺階了。臺階下是一畦花圃,平整的泥土地上堆著許多碎石和小青磚,一把鐵鍬斜架在那裡。小青磚是一塊一塊地間隔開來豎著擺放的,許老爺子說這是因為前幾天下雨把磚淋透了,這麼做就是為了方便吹晾乾。老爺子是想把這花圃外圍用磚砌起來,免得一下雨就把泥衝得到處都是。
再往前走又是一堆木料,還有幹木匠活兒用的各類工具,像擺兵器似地整齊地倚放在木頭架子旁。許老爺子相當得意地告訴我,別看他已是這個年紀,偶爾還會親自動手做個花架子什麼的。
緊接著是一道長長的筆直的下坡路,角度傾斜得相當大,因此砌了高高寬寬的石階以供行走。沿著這條下坡路豎著一道高高的竹籬,就像是樓梯的扶手一般依著石階向下延伸,竹子的顏色看上去很新,顯然是做好了沒有多長時間。下坡路的底部是一塊平平的石臺,堆著做竹籬的原料:上百根加工過的、底部削尖了的、大臂粗的竹子,用麻繩捆著以防散落。在石臺的下方橫向攔著一道竹籬,竹籬的那一邊是一排廂房,由於廂房所處的地勢較低,所以站在坡頂看過去甚至能看到正對著路口的那間房窗根兒下的床鋪。
因這下坡路太陡,許老爺子便沒有再往前走,轉身沿原路返了回去。
許老爺子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午飯後小睡,小睡起來又是在府裡閒逛,逛罷回小廳喝茶休息,聽許管家稟稟一干雜事,之後就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
陳可第一個回的府,趁著那幾人還沒回來,在廳裡陪著許老爺子說話解悶兒,甚至還極孝順地替老爺子揉腿捶肩,一時倒真讓我以為自己此前對他有點過於偏見了。
便聽得陳可笑道:“師父,要我說您這身子骨兒還壯實得很呢,這麼早退下來實在是可惜!您是不知道,署裡頭自打您走了之後那都亂成了個什麼樣子!正可謂是‘群龍無首’啊!”
許老爺子哈哈笑著道:“你個猴崽子少哄我!當我不知道呢!你們是巴不得我早早退了,好給你們讓出位子來!有我在上頭擋著,你們這幾個小子便沒有出頭之日,我不趕緊退下來,還留在那裡惹你們嫌不成?!”
陳可聞言慌得笑道:“師父說笑了!徒兒是巴不得您一直都留在署裡帶著徒兒呢!您老在,徒兒這心裡頭才有底兒,徒兒還有好多本領沒跟您老學呢!”
許老爺子便笑道:“下個月的工師選拔考核,你可已經準備好了?你的參核作品是什麼?”
陳可撓撓頭,難為情地道:“這個……徒兒做了幾個都不滿意,正想請師父指點指點……”
許老爺子道:“這是要參加考核的作品,公平起見,這一次為師是不能幫你了。何況若日後你當真做上工師,事事都須獨當一面,怎能還依仗著師父呢?——這一點上你還需多向你四師弟學一學才是。”
老爺子說罷端起茶盅來喝茶,卻不曾注意到陳可那對眸子裡閃過的怨毒惱恨的光。
四師弟是麻六,昨晚和陳可有過言語上的衝突,似乎手裡還握著陳可的什麼把柄——那些我倒沒在意,我現在只關心我的去留問題。
被老爺子說了兩句,陳可似是有些不大甘心,過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地道:“師父說得是,徒兒平日也是很佩服四師弟的,所以前兒我也去看了四師弟的作品,只是怎麼看都覺得……四師弟做的那記裡鼓車都像是師父您的風格,想是師父您……”
許老爺子瞟了陳可一眼,淡淡地道:“為師早便說過,那本《木經》是老夫畢生經驗彙集的心血,只在七十壽辰那日傳給老夫認定的衣缽弟子,在此之前,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一分一毫。因此你四師弟做的東西與《木經》無關,你可以放心了。”
陳可連忙笑道:“不敢不敢,徒兒不是那個意思,師父誤會了……”
這廂說著,許老爺子的另幾名徒弟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這廂師徒二人便未再就方才的話題多說什麼,大家一起入席開飯,而我也正好趁沒人注意悄悄地竄到廚房扒拉了兩碗下人飯——雖然沒有葷腥兒,好歹還是能填飽肚子的。
回到廳裡候了一陣兒,師徒幾人便也用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