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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是比那更重要的東西!”
——我要說,巧合在事件的程序中往往起到一個關鍵性的作用——如果那個年輕人再晚來一步,如果我並沒有硬生生將告別的話語止在嘴邊,如果吳教授不允許我同他一起前往——這次偶然使數天之後我與葉瞳一同經歷的瘋狂的事沒有因為某個難解的謎題而不了了之,令我現在得以坐在這一成不變的辦公室中向您描述一個駭人聽聞的事件——當然,為此我們二人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幾分鐘之後。
吳教授帶領著整個考古隊以及僅餘的十幾名記者站在這個剛剛挖掘了一半的地下建築的中央,我們的身後架起了兩架大功率的白熾燈,仍有考古隊員在對著另一半尚未挖掘出的部分忙碌著。
這個埋於地下的石頭房間僅已挖掘出的部分就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遠古的石器時代,人類剛剛開始群居的階段,就可以造出如此規模的建築。
“這是什麼地方?是族長的府邸麼?”我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巖壁,一邊問。
“以我的經驗,這裡應該是古人祭神的地方。”吳教授道。
“看這個!”年輕人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塊約有3 米乘5 米見方的石板,看上去是堅硬的花崗岩質地,石板仍有一半埋在沙礫中,也不知有多厚。
這裡明亮的白熾燈光足以令我們分辨石板上雕刻有帶著些神秘的、類似於圖騰的紋樣。
“這些是他們的圖騰?”有人問道。
吳教授並沒有回答,他已經完全沉浸於對於這塊石板的思索之中。他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摩著這塊稀世奇珍,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並透著些古怪。
當大家都圍成一圈蹲下仔細打量這塊石板的時候,連我這個外行也開始看出其中的蹊蹺了。
石板上的刻痕相當的深,經歷了八千多年的風沙卻依然清晰。壁刻有著令人讚歎的精湛工藝。其風格與我想象中的遠古壁畫應有的粗獷風格相去甚遠,而呈現一種儘量運用規則的幾何線條的、簡約的畫風,與那些日常用品的陶片上發現的紋樣相當類似,只是工藝要精湛許多,看來陶片上的紋樣正是以這塊石板作為臨摹的範本。
在石板的左上方刻有六個姿態各異的人像、亦或是神像,他們的面貌均以簡單的線條勾勒,十分相似。我想他們主要靠各人右下角所鐫刻的不同的符號來區分各人的身份,那可能是各路神明的名字或別的什麼稱呼,至於佔了畫面巨大部分的橢圓形卻伸出幾條觸手的圖案,我就完全不明白那會是什麼東西了。在我看來,那像是一個壓扁了的、被截去了大部分觸手的海膽——如果那出現在米羅的抽象作品中,我絲毫不會感到驚奇,然而在一幅八千年前的壁刻中看到卻著實匪夷所思。
石板的左下部那六個神明的形象再次出現,當然我不能肯定他們是否與上面的是同樣六個人,因為他們的周圍沒有刻任何符號。這次他們改換成了同一種姿態,如果在現代禮儀中那應該是道別,大海膽——我暫且這樣稱呼它——的形象與他們重疊在一起。
而佔了這幅壁刻的大部分畫面的、鐫刻在右側的圖案就好懂得多了。我想我看到的是一條張開嘴的蛇,一個人走進去用某種尖利的物體刺向它的心臟。沒錯,那的確是條蛇,一條巨大的蛇。
而令我驚異不已的是,畫面中出現的圓、方形以及三角形的圖案——很難想像在沒有輔助集合工具的情況下能徒手畫出如此規整的圖案——如果要我相信新石器時代的人會幾何畫法,那還是要我相信鄰居家養的狗會三角函式更容易些。
我一邊仔細觀察著這塊透著些詭異氣息的花崗岩石板,一邊努力在人群中鑽來鑽去,由各個角度拍攝石板的照片,包括全景和區域性,尤其是那六個帶有古怪符號的人形。
就在我沉浸於其中的時候,吳教授忽然驚醒過來,騰地一下站起來對身旁的年輕人喊道:
“立即取樣作碳…14 放射性同位素測定,我要立即知道結果!”
然後對所有尾隨的記者道:“今天的採訪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還有工作要做,一旦有更新、更重大的發現我們會召開新聞釋出會的。”——這是送客令。
當我們從地下的聖堂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整個發掘現場架起的燈不知什麼時候已全亮了,天邊還剩下最後一絲光——雖然不怎麼情願,但在考古隊的一再要求下,我們所有的記者都不得不頂著夜色踏上了回德令哈的路。
第二章 雙生湖畔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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