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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也很為難，幾乎沒有現成的掩體，因此不敢距離敵人太近。他們已經採用土工作業的方式，開始在路邊的田地裡向前挖戰壕，希望能夠靠近敵人再攻擊。有的急於攻擊的紅軍戰士，已經在地堡前倒下十幾個了。

第二十五章 決死鬥百丈（3）

李正榮看著吳小春，吳小春說：“別看我，你說個主意！”李正榮搖搖頭，小聲說：“我從沒打過這種地形，敵人的機槍一掃，方圓幾百米連只螞蚱都活不了。”吳小春想了想：“我也沒辦法！”李正榮說：“還是用神槍手來封鎖敵人火力吧！可是，這四個地堡，向我們這個方向的射擊孔有十幾個，恐怕很難封鎖！”吳小春嘆了口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李正榮的小戰士們槍法都不錯，他將槍法最準的都調到前面，湊了十五、六個人，自己也算一個。然後對大家說：“瞄準敵人的槍眼射擊，做好分工。哪一個漏了敵人，我就找你算帳！”為了便於射擊，李正榮帶他們離開大道，向田野中的一道土坎跑過去，希望換一個射擊角度，同時也能離敵人近一點。當他們運動到距離土坎還有二十幾米時，敵人注意到了他們，一陣機槍子彈密集地打了過來。他們趕緊臥倒，連滾帶爬地挪到土坎後，已經有兩個人負傷。一個小戰士傷在腿上，他氣得哇哇叫，立即就要用槍跟敵人算帳；另一個右臂受傷，手臂無法抬起來，不能參加作戰了。

李正榮想著剛才這陣子彈把自己也搞得挺狼狽，心裡懊惱得很。他立即下令讓小戰士們做好射擊準備。

進攻部隊的戰壕已經挖到了位置，只見他們扔出了一些手榴彈，趁煙霧靠近地堡，想用紅軍通常的做法炸掉地堡。但在這裡並不好用，因為敵人的火力太密，攻擊的路線又都在一個平面上，幾乎不用看著目標掃射，就能將進攻的紅軍們打倒。前面的紅軍倒下了，後面的看到無法突破火力封鎖，只好退回戰壕。

李正榮一聲令下，小戰士們開始了射擊。他們只是瞄準敵軍的槍眼射擊，而在他們手中用慣的步槍，射擊的準確性驚人。幾乎每一次射擊都將子彈射進敵人槍眼或是打在槍眼邊緣，打進槍眼的子彈可以直接傷到敵軍，而即使是打在邊緣的子彈也會迸起碎石，使敵兵的眼睛受傷。敵軍地堡的火力一下子就被封鎖住了。前沿的紅軍指揮員看到了這個機會，不顧一切地吹起了衝鋒號，紅軍戰士們衝出戰壕。這時，有幾個槍眼恢復了射擊，紅軍戰士們成片地倒下，但李正榮指揮的小戰士們會很快又將子彈射過去，讓恢復射擊的槍眼復歸沉寂。終於有一批衝在前面的紅軍戰士進入了地堡間的戰壕，這時已是地堡射擊的死角。敵人已經發現了李正榮小隊的威脅，密集的子彈向他們射過來。他們只能在躲避子彈的空閒，頑強地仍向敵人槍眼射出子彈。李正榮身邊一個叫王歡子的小紅軍在設法探頭射擊時被子彈打中了頭部，李正榮上前將他抱住一看，他已經死了，子彈將他的後腦都打碎了。想到他剛才還守在大車上吃壓縮餅乾的活潑樣子，李正榮不禁滿眼含淚。他一咬牙，壓上一顆子彈，不顧一切地在一次掃射剛過去的機會里站了起來，瞄準正在射擊的槍眼射擊，準確地將子彈打進了槍眼。

前面進攻的紅軍已經攻進了地堡，地堡的槍眼都停止了射擊。

李正榮小隊抬著他們死傷的戰友回到了大路上，前面的通道已經開啟。吳小春看到自己連也有傷亡，心情也不好。讓他們將歡子的遺體與其他犧牲的戰士們放在一起，派人通知後續部隊來處理，他們繼續向前推進了。

走過了地堡群，他們看到，突破地堡的紅軍戰士殺死了全部的守軍。這種情況一般只出現在已方傷亡極大的時候，戰士們會懷一腔悲憤，向每一個遇到的敵人開火，根本不會再注意他是否已經舉起了手！因為他們知道，一但讓敵兵獲得了俘虜的身份，他們就再也沒有替戰友復仇的機會了。而死在陣地前的紅軍有幾十個，他們的遺體被整齊地排在路邊，用他們的軍帽蓋上了他們的臉。

路上再沒有人開玩笑。剛才的進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讓每個人都心裡難過。他們心裡也知道，前面的路可能會更難。

李正榮帶著本排的戰士們繼續前行，他突然象想起了什麼，跑到秦浩的身旁對他說：“營長，我提個意見。我們要是有炮，就不怕敵人的地堡了。以前我們師是有炮的，渡江後逐漸都沒了。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平原，炮火太重要了，可以減少很多傷亡。”秦浩看著李正榮讚許地說：“你說得對，要是再繳獲了炮，我們一定要帶著用！我已經這裡的戰鬥情況向後面的領導做了彙報，他們可能會統一安排！”走了不久，突然前方又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