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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在想著什麼。蘇稻不懂那些人的激動,他們,也不懂蘇稻的孤獨。
震耳欲聾的吼聲綿延不絕,部落裡有人忙碌的跑動起來,那個男人,昨夜抓住蘇稻的男人魁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他沉默的走到狼狽的蘇稻面前,輕而易舉的將蘇稻提到屋子外。
這一瞬間,蘇稻聽到了響徹雲霄的吶喊聲。
她被放在中間,部落裡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將她圍住,蘇稻默然抬頭,仰視那些高高圍起的人牆。他們冷漠的盯著蘇稻,吆喝聲一陣蓋過一陣。
年紀最大的老太婆威嚴的走到蘇稻面前,手放在蘇稻的肚子上毫不溫柔的摸索一番,隨即鬆開手高聲叫喊,老太婆一叫,其他人紛紛配合起來,迎著老太婆的聲音,又一波討伐罪人的聲音衝擊蘇稻的神經。
蘇稻是迷茫的,無辜的,她無法瞭解這一切。
她看到以前住在她隔壁的女人,那個叫艾的女人,以前她覺得艾很親切,此時的艾,憤怒的盯著蘇稻,蘇稻很想問:我殺了你男人還是你兒子?
蘇稻沒問,她被粗魯的綁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樹幹高高的豎著,她懸在半空,居高臨下望著女人孩子們歡喜的抱著乾柴木頭往她腳下堆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希望的笑容,似乎只要多堆一點柴火,就能被神多照顧一點。
10 憤怒的昂
蘇稻心中一片死寂。
無法傳達的語言,他們用最好的行動力告訴了蘇稻。
蘇稻心如止水,原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她都逃不過宿命,她的宿命,就是死了後,被燒成灰。文明社會還是好一點,最起碼等你死了才燒,這兒的人多不講理,非要把順序反過來,活著把你生生燒死。結果是一樣的,過程卻天差地別。
蘇稻現在跟一個死刑犯毫無差別,亂糟糟的頭髮,破爛爛的衣服,還有在滴血的傷口。
蘇稻看見穿白獸皮的首領舉著火把,仰天一聲嗷叫,火把啪嗒丟在蘇稻腳下成山的柴火裡,刺啦啦,乾枯的柴火輕易的被點燃。
火勢慢慢加劇的時候,族人們跳起了舞蹈,他們將火堆和火堆之上的蘇稻圍在中央,歡快的嗷嗷嚎叫,激烈的拍響手掌,微笑著拍打屁股,
蘇稻已經被煙火燻的張不開眼,灼熱的火浪炕得她不停哆嗦,所有恐懼傾巢而出,蘇稻閉著眼睛,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聲嘶竭力的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蘇稻在樹幹上瘋狂的掙扎,但是蓋頂的歡呼聲淹沒了她的希望,蘇稻激烈的咳嗽起來。腳底板在發燙,裙子在飄動,很快很快,她就會被火勢包圍,然後一點一點的,灼熱的痛苦傳遍全身,燒黑她的面板,燒乾她的肌肉,燒光光她的頭髮,她會不停的感受這份烈火帶來的痛苦,煎熬到死去。
蘇稻的神經幾乎崩潰,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落在大火裡,瞬間被蒸發的毫無痕跡。蘇稻瘋狂的扭動身體,赤紅的雙眸死死瞪著那些跳舞的人,憤怒的大吼大叫:“你們不得好死!我死了你們也不會活著,你們遲早要死光光!全部死光光!死光光!哈哈哈!”
沒有人理睬她的叫罵,火焰撩上了蘇稻的腳板,蘇稻慘聲尖叫:“啊!放開我!殺了我吧!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啊!”
一陣大風吹來,吹得火勢往一方傾倒,差點染上跳舞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忙退開,拉成更大的圈圈。
蘇稻見狀仰頭大喊:“快下雨啊!下雨!”天空晴朗,連片烏雲都沒有。但是蘇稻已經神志不清,她熱切的盯著天空,歇斯底里的呼喊:“大雨快來啊,我沒有罪,我不要被燒死。救救我!救救我!”淚水模糊了蘇稻的雙眼,她嗓子已經發癢,但是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呼喊,雨沒有落下,她只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茫然的,機械的,看著天空,祈求上天的仁慈。
太陽刺眼的掛在高空,金燦燦的閃爍著令人絕望的光芒,蘇稻終於不喊了,她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更加痛苦的咬著嘴唇,肚子劇烈的疼起來,她清晰感到有血從腿間流出,沿著大腿滾滾流下,甚至有刺鼻的血腥味在蔓延。
跳舞的人們發現她腿上流下的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女人激動的熱淚滿眶,老人抱著孩子喜極而泣,男人們欣慰的站在一邊,露出鬆口氣的快感。
蘇稻沒有心思注意,她疼的神智已經模糊。她隱隱感到自己很奇怪,很不妙,這跟月經不同,她不敢多想,現實的情況更不容許她多想。但是蘇稻無法遏制的嚎啕大哭,哭聲突兀的打斷了所有人的歡笑,那些女人孩子,安靜的望著哭的像個孩子似地蘇稻,他們會懂她的委屈和悲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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