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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眼前模糊出一張年幼的臉,揚著孤單寂寞的淺笑,觸目驚心的青甲毀掉了一張原本漂亮清麗的臉龐,令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將應該五光十色的快樂童年,蒙在了一張黑色的面罩之下。
“穆哈里,你救了她,你教給她復仇的本領。但是,你不能代替列摩門納去復仇,你比誰都明白,親手殺了拉巴爾撒對於她而言意味著什麼。”偏激的固執,是這兩個如父女,又如師徒的人完全相同的地方。
沉默,因為阿齊茲的話擊中了要害,穆哈里連一條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出來。然而……
“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不僅我會後悔,列摩門納一樣也會後悔不及。我不能讓這麼一個天賜良機,從眼皮底下這樣的溜走。阿齊茲,你反對也罷,贊同也罷,我都會按照計劃做下去。就算以後列摩門納怪罪我,我也不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你……”斷然無語,被他的執拗氣得不輕,阿齊茲偏過臉,窗外腥紅一片的夕陽落進焦慮的眼底,化作翻騰莫測的不安。
快點出現吧……列摩門納,你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該死!
☆、第 十六 章(上)
耳畔的風聲輕柔舒緩,像首低吟淺唱的歌,悠然自得的唱著仲夏夜妖嬈的清爽之色,如水月光從雲縫裡透出來,一束一片地投進林間的草地,斑斕,迷魅,寂靜。
靠在樹邊,垂在臉側的黑色髮絲,隨著微風搖曳著擋住了眼底翻騰的淚光,絲絲縷縷的痛從唇邊的呼吸蔓延開來。
心底悶悶的痛著,一股子莫名的恐慌像是找不到出口的奔騰河水,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的襲捲了所剩無幾的力氣。
醒來之後,眼前出現的陌生面孔全都帶著不懷好意的奇怪笑容,那些打量著她的目光,好像商人評估貨物的價值,令卡麗熙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
記憶被高燒的體溫蒸發的只剩一些零星的畫面,恍惚之間,好像聽見列摩門納在耳邊說著什麼……一個名字,一句誓言。
“喝了。”驀然,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
看著眼前的碗,黑乎乎的湯水散發著令人作惡的味道,蹙眉。順著碗邊那隻修長漂亮的手,視線一路而上,最後落在幾縷搭在肩膀上的紅色頭髮,火焰的色澤,耀眼,亦張揚。
“快點。”些許不耐,從催促聲裡流露出來。
搖頭,斂眼,偏開臉。
皺眉,有些自找麻煩的感覺,瞧了一眼手裡的碗,棕色的眸底透出黑色的斑斕,悄然閃現一絲無奈。“你身體裡的毒,並沒有完全驅散。你要是不喝藥,還會繼續發燒,不想那麼痛苦就趕快喝了。”
不語,藍色的眸子安靜地望著前方,好像漆黑一片的林間有什麼吸引了她的注意,卡麗熙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裡,月光輕盈地勾勒出淒涼絕色的側臉。
深深嘆息,挫敗感驀然襲上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真不知道要拿這位小公主怎麼辦,從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睜開的瞬間,她就開始哭泣不止,嚷嚷著要找一個叫門納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
卡麗熙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從開始的哭鬧,到後來的抽泣,現在只剩下默默無聲的流淚……高燒後過於透支的體力,令這個嬌弱的小姑娘,已經走到了虛弱不堪的邊緣,只能任由眼淚時不時滑落臉頰,蒼白的淚水,空洞的眼。
大家見她這幅模樣,就把矛頭全部轉向了一旁閒適無聊的夏爾瑪,紛紛指責她不去安慰卡麗熙,才導致這麼一個招人喜歡的小姑娘,一路上哭哭涕涕的。
這,和她有關係嗎?
又不是她讓她哭的,好吧,就算是因為他們帶走了她,令她離開了熟悉的人,從而害怕傷心。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這是任務,不是玩笑。
如果不能將卡麗熙帶給拉蒙西斯,夏爾瑪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笑起來溫和俊美的年輕法老,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清剿埃及國內的“刀火”組織。
到時候,哭得就不是卡麗熙了。
“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幫你灌下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藍眸一顫,淚光閃現的剎那,斑斕的月光墜入一片藍色的海洋,碎成了斑斕的醉人光芒。
仰起臉,很長很緩的嘆息,將夏爾瑪瀕臨崩潰的情緒,乾乾淨淨地揮散在入夜的清涼山風裡。“喝吧,你要是繼續發燒,小命就保不住了,公主殿下。”
吸了吸鼻子,側目,聲音輕顫著開口。“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哈圖莎嗎?”他們一定是奉拉巴爾撒之命,搜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