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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齊茲明白,只有等到那一天的來臨,他才能說出深藏在心底多年卻不能說出口的話。
那一句,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卻承載了自己由少年開始便小心守護的全部夢想……這個夢想對於他來講,可以算做他的整個人生,驅使他心甘情原站在列摩門納的身後,默默守護支援她的一切。
看了一眼綠翠交織的蒼茫山林,生機盎然的綠海起伏著安納托利亞高原上空投下的金色陽光,白的耀眼,綠的剔透。
片刻,眼睛被明媚的陽光漲得痠痛,收回視線的瞬間,阿齊茲一聲低呵,驅馬跟上已經跑到前面的穆哈里,
☆、第 十五 章(上)
黑褐色的山體失去了綠色植物的掩蓋,成片的暴露在烈日下,滾燙的氣浪折射著石頭表面的紋路,散發出死氣沉沉的灰白色,不遠處數個黑森森的山洞,像是幾隻張著大口的巨獸,貪婪的吸食著從安納託亞利高原送來的稀薄空氣。
這是一個位於雅安城外數十里處廢棄的礦場,從散落四處開採挖出的巨大石塊,還有那些橫七豎八傾倒的木樁以及依稀能辨出輪廓的帳篷都能看出,這裡當年也曾有過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繁華場面。
身下的馬兒,跺著蹄子,甩頭打著響鼻,踏著落滿碎石的地面,朝著礦場中央一塊空地走去。
被斗篷嚴密包裹的卡麗熙,並未被起伏不平的路面驚醒,只是輕輕蹙了蹙眉,潮紅的臉頰挨向列摩門納的肩膀,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貓似地蹭了蹭,尋找到舒服的位置,又繼續安然地沉沉睡去。
卡麗熙從昨夜到現在,一夜未醒。
相反的,列摩門納則是一夜未睡。
整個晚上,那雙茶色的眼底裡只出現了兩樣東西……一張蒼白至極的臉,一隻被青色甲膚包裹的左手……卡麗熙是無辜的,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受害者。
被親生父親當成貨物出賣給別人,本以為逃出來,就可以安全。卻沒想到又碰上了她,接二連三的被驚嚇和恐懼糾纏著,一路上膽顫心驚地跟在他們這些陌生人的身後,自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卡麗熙能做的只有跟從,完全無力反抗。
如今,這位可憐的小公主又身中奇毒,高燒不退,孱弱的像一朵風雨中飄搖無依的雲,隨時隨地會驚散在陰霾天空的一卷狂風裡,消失不見。
自責,很深,很重,也很……無法言清。
如果能盡全力保護好她,也許她不會中箭受傷。但是,只有列摩門納自己心裡明白,她的確盡力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卡麗熙在自己的面前受傷,怎麼可能放過那個毫不留情將卡麗熙推到生死邊緣徘徊的人……
可是,她還是失手了,又是第一次,平生這麼多第一次,都用在了這位敘利亞小公主的身上,這到底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是一份奇異的緣份,列摩門納真的說不清楚了。
清涼的空氣被太陽慢慢蒸發殆盡,隨著天邊那片嫩紅色逐漸被耀眼的白光取代,溫度也在陽光底上不斷攀升起來。
抬眸,眉梢輕挑,一道凜然的怒色劃過燦亮的茶色眸底,點燃一片青灰烈焰悄然從瞳仁深處竄起,順著眼角飛散在陡然冷凝的萬縷晨光。
一扯韁繩,馬兒停下步子,立於一片碎裂的巨石之中。
“解藥呢?”問,盤旋的風沒能模糊清冽聲音裡的狠冽;清晰,明顯。
笑,因為來自面罩後面的聲音,顯然滲進了一抹困壓的憤怒,聽在夏爾瑪的耳中,就是令她得意快樂的訊息。
“你不會傻到認為,我會把解藥交給你吧?”
眸光輕閃,環在卡麗熙腰上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引得她不舒服的嚶嚀一聲,意識到自己沒能控制好手臂的力道,列摩門納微微皺眉,稍許鬆開手臂。
“你為誰賣命,不管那個人出多少錢,我出雙倍。”
真的笑了,夏爾瑪爽朗的笑聲引得周圍同伴一起跟著大笑出聲,好像他們聽見了非常可笑的事情。
半晌,止住了笑,挑起的嘴角,仍然顯示了今天不同尋常的好心情。“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誰,就應該明白,能請得起‘刀火’的人,非富即貴。我們對於僱主的隱私,一向很重視,所以才會有好名聲。”
冷哼,隱在黑色面罩後面的是一張滿是鄙夷蔑視的臉,聲音亦如此。“好名聲?‘刀火’名震四方的好名聲,難道就是射傷一個小姑娘嗎?你們這種好名聲,真是聞所未聞。”
輕咳一聲,巴舍不耐煩地看向夏爾瑪,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