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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蘭看了看李慕禪,明眸迷離,淡淡說道:“據傳,這三個字是第一代先祖手書。”
“果然厲害!”李慕禪抬頭再看一眼,搖頭嘆息。
不親身領會,很難說清楚這感覺,就像是泰山壓頂,天崩地裂,又像是面對三條巨龍,自己渺小如螞蟻。
能於字中蘊如此威勢,此人修為之強淵深難測,自己實在小瞧了天下高手,見識所限也。
梅若蘭問:“湛然你看到了什麼?”
李慕禪搖頭:“說不明白,……好像化為一隻螻蟻,面對浩浩天威,可謂渺小不足道,生死不由己。”
梅若蘭輕輕點頭,若有所思,明眸迷離閃爍。
李慕禪忙扭過頭,免得失態,她眸子委實太勾人。
“湛然,你好精純的內力呀!”小圓上下打量李慕禪。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小圓姑娘,剛才得罪了。”
“叫我小圓就好啦,甭客氣!”小圓擺擺手,甜甜一笑:“怪不得能鬥得過宮姐姐呢!”
梅若蘭邁步踏上臺階,側一下身,背對李慕禪,伸手探到胸前,取出一條銀色項鍊。
銀鏈拴一柄銀色小劍,精緻非常,食指長短,劍身帶鋸齒。
梅若蘭臉色凝重,小劍插進門的圓孔,正扭兩下,反扭三下,又正扭兩下。
“啪”一聲輕響,朱褐房門本嚴絲合縫,忽然輕顫一下,露出一絲縫隙。
梅若蘭收回項鍊,輕頷首:“小圓跟我一塊兒長大,自幼練功,……湛然你能推動她,功力確實不俗。”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暗自讚歎,這就像後世的保險櫃了。
梅若蘭緩緩推門,跨步進去,淡淡道:“進來罷!”
……
一踏入屋子,李慕禪精神一振。
月白地毯,幾樣簡單傢俱,東頭一榻,榻前一幾,南窗下一案,西邊空蕩,僅兩個紫色蒲團。
上空懸幾幕淡紫色珠簾,晶瑩剔透,光華燦燦。
屋子的採光極好,絲毫沒有暮氣,反面溫馨明亮,又不失清華。
小圓手腳麻利,探身開啟窗戶。
明媚陽光頓時照進來,清新空氣湧入,珠簾輕晃,叮叮作響。
她腳下生風一般,又點了正中央的虯螭獸爐,淡淡青煙飄出,檀香繚繞,沁人心脾,令人心神一靜。
隨後,她又忙著去燒水,準備沏茶。
梅若蘭脫了鹿皮靴子,來到西邊蒲團上盤膝坐下:“湛然,開始罷。”
李慕禪也不客氣,脫了靴子,跏趺坐上另一個蒲團,兩人隔兩步遠,不近不遠,恰到好處。
梅若蘭平和看了看他,淡淡道:“金剛不壞神功的功法簡單,一看就明白,至今無人練成,湛然可知為何?”
李慕禪搖頭。
梅若蘭道:“因為修煉起來,痛不可當,沒人受得住。”
李慕禪緩緩點頭。
梅若蘭道:“我知道,修為精深的高僧定力極強,可這種疼痛太強烈,超越身體極限,直接把人痛昏過去,自然不能修煉了。”
李慕禪皺眉,沉吟不語。
“金剛不壞神功也是佛門絕學,湛然你定力高深,佛法精深,或可一試。”梅若蘭道。
若非這些,她根本不會同意李慕禪修煉金剛不壞神功。
李慕禪微笑道:“我試試看吧。”
梅若蘭輕頷首,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頓時容光燦爛,李慕禪竟有目眩之感。
他吸深一口氣,壓下心頭蠢動,雙手結印,合眸定息。
瞬間想到了觀天人神照經,可惜,卻行不通,心神鍥入圓珠,固然能避開痛苦,卻無法運功。
如此一來,唯有強撐一途,實無把握,他明白,自己絕非天才絕豔之輩,只是湊巧,外人看來天才罷了。
金剛不壞神功第一幅圖呈現眼前,上面畫的紅線是個“中”字。
由丹田上升,走任脈,至璇璣時一折,改為平走,過俞府,氣戶,至雲門,然後再一折,往下走,至章門,然後再一折平走,太乙、商曲至對面的章門,再往上一折。
如此一來,恰巧形成一個“中”字,路線並不複雜。
一絲內力從丹田鑽出,沿著這條路線緩緩推行,小心翼翼,縮頭縮腦,唯恐有什麼差池。
這絲內力彷彿有了生命,雖緩行,卻靈動,一會兒功夫,走過了一個“中”字,回到丹田。
李慕禪忽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