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喜劇的憂傷(第1/3 頁)
褚青剛入行時,就被李老太太教導過,做演員要收放自如。
當時李奶奶沒詳細說怎麼做,因為她最早是學聲樂的,沒受過專業的表演訓練,都是幾十年摸索出來的經驗。這純屬個人技,換成別人不一定管用。
而後來呢,隨著他拍戲越來越多,越多越琢磨,隱隱約約懂了點,也加以試驗過。
二脖子算一次,勉強及格;豐紳殷德算一次,略有突破;崔明亮追著火車奔跑算一次,但有酒精加成,屬於偶爾暴走。
真正讓他覺得自己有進步的,還是陳捍東。
比如跟藍宇在電梯間爭吵,在別墅裡告別,包括最後的那場哭戲,都是感情極度外放的橋段,結果超乎預料的達成。
當然,這不代表他已經完全通透,只能說掌握了某些實戰技巧,具體還得看拍戲的情景。感覺對了,才ok,感覺不對,妥妥撲街。
頗似段譽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
究其原因,無非是他道行不夠,做不到對應的程度,而且沒有一套更深層次的理論體系支撐,自己閉著眼睛瞎摸那種。
至於中戲進修班教的東東,呵,別鬧了,拿錢就可以唸的課程,你指望它能教出什麼四五大六來?
但此時,褚青看了詹睿文的表演,就像敲開了一扇門,裡面是個從未達到過的新世界。神情誇張,卻自然順暢,動作跳脫,卻在掌控之中。讓人感到滑稽好笑,又不覺虛假做作。
總結四個字,圓潤天成。
今天的結局戲,是全片最高*潮的部分。彭浩祥捏著二十多頁的劇本,還不滿意。不斷的修修改改,要求亦比平日嚴苛。
褚青雖然沒有重要場面,但幾乎每個鏡頭裡,他都得露一小臉,壓根不得空閒。劇組從晚上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多,才算全部搞定。
監製谷德兆見大家如此辛苦。碰巧人還齊全,主角配角都在,乾脆胖手一揮,吃飯!
黎明前,旺角。
話說香港通宵營業的飯館太多了。旺角,佐敦,尖沙咀更是夜貓子集聚的地方,網咖、酒吧、電影院、ktv數不勝數。
劇組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火鍋店,算上臨演約有三十多號,佔了七桌,直接包場。
四方的桌子,擠擠能坐六個人。張達名和陳惠閔都不太愛玩。請假回家陪老婆,剩下的彭浩祥,谷德兆。葛民徽這三個胖子,加上詹睿文和褚青,剛剛五位。
鍋是大鍋,清湯底,冒著熱氣,四周擺滿了小碟子。又不是殺青宴。也無需什麼講話,領頭的招呼一聲。便紛紛開吃。
褚青瞅著這場面,算明白香港電影中。為毛黑*幫聚餐都喜歡吃火鍋了。
大佬在內,馬仔在外,裡面的談生意聊恩仇,外面的吹牛*逼侃女人,互不耽誤。而且吃著方便,菜肉自取,若是中途有老人掛掉,或者新人上位,就增減一副碗筷的事兒。
白煙嫋嫋,觥籌交錯間,便嬉笑江湖人生快意,特有範兒。
“阿彭,你怎麼請動詹sir出山的?”
葛民徽是個十足的吃貨,一鍋肉自己劃拉了大半。他其實挺疑惑的,以詹睿文的地位,根本沒必要混到電影圈來。所以老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機會,這會卻趕上了。
“我在商臺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當時商臺辦了個藝員培訓班,他過來教學,我是主持人。”
彭浩祥眨了眨小眼睛,笑道:“幾年前我就問他,要不要拍電影,他總說再等等。我也不曉得,今次怎麼給面子……”
“喂!”
詹睿文咳了兩下,打斷他,道:“那是因為我以前覺得電影的發揮空間不大,但現在感覺各有各的長處,至少電影的多種表現手法要遠遠強過舞臺劇。”
“那個,什麼叫藝員培訓班?”褚青弱弱的問了一句。
“……”
四人同時瞅了瞅他,表情古怪,哥們你的關注點很奇葩好不好?
“就是星仔拍《喜劇之王》前,為配合宣傳就搞了個演員訓練班,找了很多小明星來聽。”終究是谷德兆厚道,簡單給解釋了下。
“哦。”褚青點點頭,不再細問,本就是八卦而已。
詹睿文卻來了興趣,問道:“青仔,你在內地是不是學過表演?中央,中央……”
“戲劇學院!”他隨口接茬,道:“對,念過一年的進修班。”
“你們的老師怎樣上課?”
“呃……”他想了想,道:“什麼靜物模擬,觀察生活,自排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