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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和尚在那樣說的時候,聲音和神態,都顯得極其嚴重,以致我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慘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卻也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第四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忙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甚麼意思。”
幻了在一旁道:“關於那慘劇,我未曾對他說,師父不妨先告訴他!”
智空和尚點著頭,指著一張竹椅,請我坐了下來,他道:“這件慘事,發生在你第一次見到我的兩年之前,那一年,我到南京,和一位高僧共遊,奇Qīsūu。сom書他是一家寺院的住持,我們兩人共遊雨花臺時,拾到了那樣的兩塊雨花臺石,深覺奇怪,一人分了一塊,他的那塊,和我那塊,稍有不同之處,是在紅色的部分,有著指甲大小,深紅色的一塊,那深紅色的一點中,似乎擠著許多在蠕蠕而動的細絲,就像我那塊雨花臺石現在的情形一樣!”
智空和尚講到這裡,向幻瞭望了一眼。
幻了立時走向一個木櫃,開啟櫃子,將那塊雨花合石,取了出來。
在幻了取出那塊雨花臺石之際,智空不住地道:“小心!小心!”
而幻了的神情,也像是他所捧的,不是一塊石頭,而像是甚麼名瓷一樣。
幻了將石頭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接了過來。那塊雨花臺石,和二十年前,我曾仔細看過時並無甚麼不同,但是正如智空和尚所言,在它的紅色部分,有一個更深的紅色斑點,在那個紅色斑點中,好像聚集著許多細絲,正在緩緩動著。
這樣的一個深紅色的斑點,是以前所沒有的。
我抬起頭來:“這是甚麼意思?”
智空道:“你將石頭放下來,輕輕地放。”
我輕輕地將石頭放在桌上,智空和尚的神情更嚴肅,他道:“當晚,我們回到寺院,那位高僧翻來覆去地和我看著那兩塊石頭,我們相互都說了很多極其感嘆的話。”
智空和尚並沒有說出當時他和那位高僧說了一些甚麼感嘆的話,但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和幻了在車中對我所說的類似的話。
智空和尚又道:“就在那天晚上,我已想告辭了,那位高僧將他的那塊石頭,湊近燭火,仔細地看看,我看得很清楚,當燭火碰到他那塊石頭上的紅色斑點時,那斑點突然破了。”
我本來是坐著的,可是聽得智空和尚講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我在站了起來之後,失聲道:“裡面的東西,全都走出來了?”
智空和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是全部,只是在那紅色的斑點中,有許多極細的。每條一寸長短的細絲,湧了出來,那高僧還握著這塊石頭,當他聽到那一下破裂的聲音,翻轉手來看時,那些細絲移動得十分快,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他驚訝地抬起頭來看我,我那時也嚇得呆住了,就在他抬頭向我一看間,我看到那些紅絲,全都隱沒在他的手中。”
我愈聽愈是吃驚,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
智空和尚又道:“他陡地一震,碰到了桌子,燈臺打翻,我聽到他叫道:‘智空,快走’我向他走過去,只看到他的手中仍握著那塊石頭,瞪著眼,只是叫我快走,我看他的樣子,像是極其痛苦,所以我不忍拂逆他的意思,就退了出來。”
我聽到這裡,不禁嘆了一聲:“你實在不該退出來的!”
智空和尚嘆道:“的確是,我退了出來之後,在門外問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出聲。”
智空和尚講到這裡,面上的肌肉,在不由自由地跳動著,他續道:“當我發覺門窗中全有濃煙冒了出來時,已經遲了。”
我聽得他講到了這裡,也不禁一呆:“怎麼忽然有濃煙冒了出來?”
可是智空和尚卻像是根本未聽到我的話一樣,只是雙眼發直。
智空和尚在不住地喘氣,我看看情形不好,智空和尚已然上了年紀,不要有了甚麼意外,我忙道:“你……”
可是我只講了一個字,幻了便向我擺著手,示意我不要出聲。我想起幻了是聽過智空講起那件慘事的,他一定知道,智空每當講到緊張的時候,一定會有這種神態出現的,是以他不足為奇。
我停住了口,不再出聲,只見智空和尚又喘了好一會,才道:“太遲了,那時真的太遲了,我應該和他在一起,不退出房間來的。”
他那幾句話,聽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仍然不出聲,只聽得他又道:“當我發覺門縫中、窗隙間都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