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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十八子的切菜刀等等,他們不可能因為自己打製的工具成為殺人兇器而承擔法律責任。仍然需要說明的是,八十年前的保和堂不是開鐵匠鋪的,當然也就賣不出鑿有保和堂字樣的殺豬刀子,鑿有保和堂字樣的殺豬刀必定是保和堂定做的特製用具。 保和堂的殺豬刀成了殺人兇器,殺人犯郭氏兄弟是保和堂蔣家的佃戶,被害人趙鐵手與保和堂蔣家素有仇怨,這樣一羅扯,保和堂和人命官司就有必然聯絡了。 前來保和堂提拿疑犯的肯定是段四。段四像往常時候一樣,帶了一個隨從,騎著馬從玉斗的街面上走過,馬掌敲擊在石板上發出咔咔的響聲。馬走得不緊不慢,馬上的段四悠然自得,絲毫看不出是來抓疑犯的。兩匹馬甩著粗長的尾巴,嘴裡噴著響鼻兒,毛皮油光閃亮,走起來雄壯的馬脖子連著馬頭上下有力地聳動。街上的人都傻不稜登地看著段四和他的隨從進了保和堂。 除了大老爺蔣萬齋,保和堂上下所有聽到段四說話的人都驚得瞠目結舌,恍如晴天霹靂,大禍從天降,保和堂攤上人命官司了!不算大老爺和護院房的人,保和堂知道街上出了人命的人還不多,突然跟保和堂的大當家聯絡在一起,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大太太幾乎嚎啕大哭,抓了段四的胳膊不放,顫了聲兒地說,段兄弟你得幫忙,你得幫忙啊!她忘了以前一直稱段四為花溜棒槌的事。 與大太太相比,二太太要冷靜得多,當然已經沒有心思再給肚裡的兒子哼小曲兒了。二太太非常自信十天前活埋了啞巴及殺了趙鐵手的事跟保和堂沒有任何干系,也自信聲名遠揚的保和堂對別人的栽贓陷害最終定能沉冤昭雪。臨危不懼和處變不驚是二太太向來就有的品性。 二太太說,雖說世上的事兒是是非非紅口白牙地說不清楚,可是自古以來冤有頭,債有主,萬事總有個水落石出,保和堂決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奸人陷害,就是拼了保和堂的家底兒,也要把這場人命官司做個清白了斷。 弟妹所言極是!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大老爺蔣萬齋本來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著大太太和使喚丫頭們亂做一團都不表態,倒像是沒事的人一般,聽了二太太的一番話,滿心的欽佩之情脫口而出,他說,保和堂決不會因了這場無中生有的人命官司而汙了百年清譽,想我保和堂蔣家世代安分守己,當年老太爺官至七品而辭官不做,甘願回鄉為民,也是因了官場黑暗,擔心有朝一日不慎汙了祖宗名聲,眼下既然攤上了這場莫須有的人命官司,保和堂只有據理與人對簿公堂了,但我保和堂蔣家豈是膽小怕事之輩,任人汙陷而束手待斃,正如弟妹所言,拼得我保和堂蔣家的萬貫家產和上下幾代人的人緣關係,也要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大老爺蔣萬齋的自信當然不是空口無憑。  
第九章(4)
段四說,此事大可不必驚慌,兄弟來保和堂又不是拿鐵鏈鎖拿人犯,萬齋兄把事情想嚴重了,法院也只是因為殺人兇器牽扯到保和堂,這才請大當家的去問個究竟,再說萬齋兄還是縣議員嘛,豈是他人能隨意冤枉得了的?段四這麼說,保和堂的人安心了不少。 段四無有例外地在保和堂吃了午飯,並且喝了酒,由大老爺蔣萬齋親自作陪。讓段四感到意外的是所有女眷都沒有迴避,包括二太太。保和堂所有的人都心裡明白,段四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儘管保和堂在官場上的關係並不簡單,但有段四照應總是一件極為現實的事。 段四感到受寵若驚的是大太太在吃飯時給他往碗裡夾了一砣魚子,魚子就是魚卵,是很好吃的東西。保和堂吃魚的時候不多,要看有沒有人從大西河裡撈上來賣,現在讓段四碰到了。 接著二太太也親自動手夾了一塊外形十分好看的雞肉放在段四的碗中,何況二太太行動很不方便,這就讓段四更感動了。這是一塊叫公雞蛋的東西,學名可能叫雞腎,這也是一種入口感覺非常美妙的東西。 段四心安理得地喝了衡水老白乾,又細嚼慢嚥地吃了魚子和公雞蛋,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美好。 大老爺蔣萬齋在離開保和堂之前做了幾項必要的工作,一是給天津北京和保定能在官場說上話的朋友舊識寫了信,並安排了所備的禮金數目,這些都可以由保和堂在天津北京保定的鋪子直接支付,也免了要人路上帶著辛苦。老太爺在世時的一位至交在直隸省司法界還有些名頭,保和堂在天津的買賣多仰仗他的照應,上次費老爺子也是靠了這位有來頭的人物出面擺平了的,保和堂每年也送些禮給人家,但重要的是老太爺的面子,蔣萬齋自信動用這樣的關係沒有擺不平的事,何況保和堂攤上這場人命官司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 大老爺寫了書信,吩咐護院房的三名精幹小夥子立刻分頭動身去天津北京和保定,各地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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