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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在踩到了某個太子的痛腳。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蕭衍的聲音頓時喑啞,就連後槽牙都咬緊了,一副恨不得現下就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蕭珩卻絲毫不懼。 今兒這一天,他似乎已經被問了好幾次“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了。 這些皇兄不行啊,年紀不大記性卻不好。 他今天便大發慈悲,好心再提醒一次,讓其加深印象:“本王說,你也不過是個太子,還沒坐上皇位呢。” “……蕭玉珏你!”蕭衍猛地拔高了嗓門。 “幹什麼啊?!”蕭珩亦與此同時猛地扯著嗓子嚷嚷起來,又似乎有些害怕的縮著脖子,抱頭就跑,邊跑邊大喊:“父皇救我,太子兄長生氣了要打我呢!” 根本沒來得及真正抬手的蕭衍看著他瘋狂逃竄的背影,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邊的動靜到底有些大了。 梁帝雖在前頭走,其實還是時時刻刻留意著身後,一聽這叫嚷聲,忙站定了身子,所有人的目光亦隨著帝王的動作轉移停留。 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一直保持著相對安靜的蘇貴妃難得開了口。 “這是做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母妃。” 蕭珩面對她時倒是很聽話,忙站定了身子,口中卻沒停:“兒臣不知說錯了什麼話,太子兄長又生氣了!” 這次是梁帝笑起來:“好了,兄弟之間哪有什麼生氣不生氣。” “珩兒你也是,好好的難得出來逛逛,不是方才還說要瞧新鮮,怎麼又跑去惹你兄長做什麼?” 倒是蕭寧聞言,在旁好奇的問:“你又說什麼氣死人的話了?也說來給我聽聽,讓本王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蕭珩看他一眼,滿足他的好奇心:“我就說我太子兄長不過……” “孤不曾生氣,”緊跟而來的蕭衍神色複雜地捏著鼻子,哪敢真讓他把後面的話說出口,忙不迭地打斷他展顏笑道,“不過是鬧著玩的。” 蘇貴妃的視線在他二人身上轉了一圈,沒再說話。 梁帝卻點頭道:“不錯,太子大度,怎可能跟你當真。” “珩兒你也別胡鬧了,該看去看,該逛去逛,你太子兄長亦難得出宮,沒得還要陪你折騰。” 又喚太子道:“澤生啊,你到朕身邊來,跑那麼遠做什麼?咱們再往前頭走走。” 蕭衍一肚子不滿,卻不敢再有任何表現,只能應了一聲跟上。 蕭珩則滑不溜丟地又放慢腳步落到人後,邊看路邊攤子上的小玩意,邊聽林黎十分好奇地再次發出疑問。 “奇怪,太子怎麼也不大對勁的樣子。” 那是自然,蕭珩聞言,面無表情地哈哈一笑,轉過頭答:“不知道,可能,也便秘吧。” 林黎揚了下眉毛:“那秦王殿下今日沒能來,會不會其實並非因為起燒,而是純粹也因為……” 後頭兩個字沒再說出口,兩人卻心照不宣笑了個仰倒。 遠處是喧譁鼎沸的人聲,隱隱能聽到梁帝時不時說話的動靜。 雖是閒逛,周圍的攤販也的確都是京城的百姓,但此地四周卻還是佈滿了禁軍和黑螭衛,隔絕了更多的人流,並不會讓太多生人與主子們接觸。 正樂著,蕭珩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下意識轉過身去看,只見一支利箭從遠處的高空中突兀地極速劃過,猛地扎進了前方的人群。 周圍瞬間響起各種怒吼:“有刺客!” “護駕!護駕!” 異變發生的瞬間,齊王蕭墨和恭郡王蕭寧便第一時間將梁帝擋在了身後,隱藏在各處的禁軍與黑螭衛亦同時現身。 那支箭來勢雖兇,卻並未傷到任何人。 但即便如此,眾人的心情也沒能放鬆。 無他。 這段時日,以內城城樓為往外擴散方圓三公里,早就被巡防營拉網式排查過不下數十遍。 妄議朝政的,尋釁滋事的,全被一窩蜂抓了個乾淨。 別說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暴徒,便是小偷小摸的蟊賊都沒了。 為確保元宵慶典的順利進行,巡防營、禁軍和黑螭衛三方布控,作為就近的制高點,城樓上亦安排了大批人馬駐紮。yst 尤其面對他們所在的這片空地,更是嚴防死守。 從上往下俯瞰,房屋建築一目瞭然,人員方位毫無遮擋,四周各點還有人不停地來回巡查,因此哪怕發生任何一點異樣都應當可以被輕易地捕捉。 可就是這樣照理說該萬無一失的情況,偏偏還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