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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心中一驚:“殿下?” 蕭辭已輕笑起來:“本王這般感慨,結果你還真去思量此事該如何才能成行,真想著不與他們有糾葛,鄭號,你可真有意思。” yst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 “怎麼,你是覺得父皇真有一日會自己立本王為儲,還是覺得齊人可隨意擺佈,還是……” 他頓了頓。 “其實你,本王的貼身侍衛,早已生了背叛本王的心思?而本王方才所言正好說中了你內心想法?” 鄭號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整個人幾乎瞬間趴倒在地。 “殿下,殿下何出此言?屬下從小便跟在您身邊,怎可能會生出那等心思?這一點您該是知道的啊!” 他趴在地上,腦袋拼命“砰砰”往地上磕。 “是,屬下有時的確擔心您與那幫人之間聯絡甚密,可那也是因為害怕事情洩露會帶來滅頂之災,是在擔心您的安危!” “何況齊人狡詐,世人皆知,若能不依靠他們,不動一兵一卒拿到殿下想要的位置,那豈不是最好?” “否則將來總有一日,您還要想方設法再去對付他們。” yst “若到時他們脫離掌控,便又是極大的麻煩。” “屬下對殿下一片忠心,所思所想全是為殿下籌謀,絕不敢因一己之私擾亂您的決策,殿下明鑑啊!” 蕭辭沒吭聲,蛇蠍似的目光緩緩從他身上掠過,像是隨時會刺入骨血的利刃,更像是自煉獄逃竄至人間的惡魔。 周圍的空氣變得凝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冷笑一聲:“你最好是。” 不待對方再回答,蕭辭整個人有些難受地重新靠了回去:“本王寧可你只是蠢,而不是想著與本王背道而馳。” “只可惜大幕開啟,根本沒有再停下的可能了。” 他嗤笑道:“父皇若真有立本王為儲的心思,早該將手頭上最重要的那些事交與本王,便是不交,也該讓本王提前熟悉才是。” “可你瞧瞧他做了什麼?本王每日忙得腳不沾地,管得卻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沒有真正的決策權。” “便是讓那姓張的做了兵部侍郎,也是因剛好有個空缺。” “越是如現在這般,本王就越是覺得心慌不穩,方才那些話,也不過成了毫無根據的空談。” “蕭墨他們三人打架鬧事弄的那般難看,卻只是禁足,沒有後續的懲治,甚至前些日子,父皇還讓本王給各府都添了過冬用的銀炭。” “本王看似是大梁皇子中的獨一份,實則不過是個出頭的椽子。” “用得好了,也許還能多活些時候,用得不好了,隨時會被毫不留情地斬斷。” 他略顯無奈地重新靠在軟塌上:“這便是本王的命,若不去爭,如何能得?” 手中的那疊紙終究被扔到了眾人跟前:“送出去吧。” “還有,告訴他們,本王已做到了自己該做的。” “他們也該動手了,否則今日這圖能給,明日這圖便也能改。” 傍晚時分,京郊外的天南郡。 沈國公世子沈玉行依舊挑著扁擔,將今日的菜全部賣完,慢慢悠悠回了家。 而瑞王府內則 兩日之後,才剛上任兵部侍郎的張大人在去往京郊的途中不幸身亡,朝野震動。 也是實在倒黴。 辛辛苦苦熬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才得了個補缺的機會,還沒能真正將位置坐穩,人便莫名其妙歸了西。 據說他原本是準備外出置辦宅院的。 結果房子沒能買成,人先沒了。 京郊外的野狗成群結隊擾民數日,也不知是被誰投了毒,尚未毒發身亡時正巧在半途遇到了張大人帶著他的隨從,逮著便是一陣瘋咬。 既能任兵部侍郎,又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張大人的武藝雖算不上頂尖,可幾隻瘋狗於他而言本也算不得什麼,稍稍費些力,拼著兩敗俱傷的風險也能脫身。 可苦就苦在那犬齒帶了毒,劃破面板後很快深入血肉。 他身邊那隨從自不用再提,張大人也被咬傷了胳膊,二人突出重圍後沒多久便昏倒在路上。 天寒地凍的,郊外本就人煙稀少。 等好不容易有人發現他們主僕時,兩人的身體早已被凍得渾身僵硬如同乾屍,徹底沒了心跳沒了呼吸。 這事在朝中傳了好幾日才終於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