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1/2 頁)
“不是錢的問題,”貓女在棚裡發瘋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我要保證她離開這裡,以後不再出現。”
老馬為難地撓撓頭,“我把話說明白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你當然可以告她,我們按程式處理。”
第二天丘平剛練完腿,就來了一輛大貨車,司機二話不說,從車廂搬出五六十箱東西,粗略一看,都是蔬菜、水果、雞蛋、核桃一類的農產品,幾乎把門口堵了。
跟車的梳著個大油頭,說要見雷狗。雷狗站在他跟前,他笑了笑說:“前幾天的事多有得罪,這些東西夠你們用一兩月,不夠說話啊兄弟,馮老闆發話了,你家啥時候缺吃缺喝的,我們立馬給送過來。”他掏出個大紅包封,塞進雷狗手裡,“這些錢壓壓驚。”
雷狗臉色陰沉,不發一語。那人也不在乎,輕浮地擺擺手,跟著貨車晃晃蕩蕩走了。
哼哈蹲下來扒拉那些“賠禮”,嫌棄道:“都是供港菜,貴是貴,不如咱家自己種的新鮮。”
“那人是啥意思,說話不清不楚的,”康康道。那人沒表明身份,也沒說要交換什麼,簡直跟扔垃圾一樣。
丘平黑著臉“操”了一聲,擦擦汗,走回禮拜堂。
雷狗中午又去了棚屋。貓女果然被放了回來,在昏暗的房間看書。雷狗左右張望,確認沒有裝攝像頭,然後拿起棍子,呼一下揮向窗戶。玻璃應聲碎裂,鋼塑框都扭曲了。
雷狗探頭看向嚇壞了的貓女,把沒拆過的紅包扔進去。
“你燒聖母院,我砸你房子,看我們誰撐到最後!”
聖母院籠罩在貓女的暗影中。大家雖然照常工作說笑,但一隻眼時時留意四周動靜,青蛙跳過都會引起警覺心。夜晚男人輪流巡邏,又加了一倍的攝像頭,監察聖母院的每個角落。
連拍鳥拍鳥大師都延遲出門了,他會跟大部隊一起吃完早飯,再去湖岸。宗先生更是縮回房間裡,幾乎不露臉。關律師常常看著聖母像發愣,康康怕她無聊,陪她說話,慫恿她去爬山遊湖。她總是說,過兩天我們就走了,還是在這兒待著吧。
丘平望著攝像頭的傳來的影像,煩悶道:“咱聖母院挺美的啊,怎麼在鏡頭裡看,像密室逃脫裡的鬼屋?”
雷狗不說話。丘平抱著他的脖子,寬慰道:“她慫了,這兩天沒動靜。”
“神經病會慫?”
“神經病也是人。就她那體格,來了能幹啥?下毒?在水裡拉屎?其實她啥都不用幹,沒事戴著面具在我們門口蹲著就行,保管沒人敢來住。”
雷狗被逗笑了:“你的腦子可以跟她對決。”
“你罵我神經病。”
丘平猜錯了,貓女腦子有病,智商卻高。第二天一大早,幾個村民來他們門口鬧。雷狗認得其中穿花襯衫的,“二姐夫,”他上前打招呼。
鄰村的二姐夫留著及肩的頭髮,戴著倆手串,方臉油呼呼的,要不也能稱得上相貌堂堂。他拍了拍雷狗胸膛,大聲說:“咱說好的事,你記沒記住?”
丘平暗想:“嚯,這口吻,黑社會啊!”
“二姐夫,有事說事。”
二姐夫頂討厭雷狗直白簡短的說話風格,讓他少了跟人刀來劍往的樂趣。他幾乎湊到雷狗臉上說:“咱答應得好好的,你在這裡開招待所,咱桃林是必經的路,為了大傢伙方便,掙的錢分一部分出來當路的維護費。”
“我這沒開始掙錢。”
“那是你經營的問題。不管掙不掙,人得經過桃林吧,得踩在土上吧,你的客人剪掉了我十幾棵桃樹枝,這咋算那你說!”
丘平道:“客人剪您桃樹?不能夠啊。”他跟雷狗互看一眼,“您怎麼確定是聖母院的客人?”
“那還能是誰?你們村的人不進桃林,除了你的房客還有別人?”
雷狗只好又是道歉,又承諾會好好約束客人,二姐夫難得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最後撂下一句話:情分歸情分,道理歸道理,你用我的路,就得交錢。以後你客人打桃林過,一人一次80。就這麼著吧。
丘平和雷狗走進桃林,兩邊的桃花結了苞,一粒粒粉色果子似的,很是好看。再過一兩週,滿林子的桃花就會陸續綻放,開得漫山遍野;花不但美,還會生錢,會結出一顆顆水潤的桃子,給二姐夫家帶來不菲收入。
每隔個七八棵樹,就有一棵桃樹被割掉一半的枝椏,樹枝連著花苞落了滿地。這絕不是“手賤”可以造成的。丘平檢視切割的痕跡,怒道:“那變態丫頭用電鋸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