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1/2 頁)
“給你的禮物。”
這禮物動得厲害,雷狗開啟拉索,裡面冒出個醜陋貓腦袋。“大福!”丘平喜道,“你去那臭丫頭家偷貓了?”
“我去拿回聖母院的貓。”
“她沒發現?”
“睡沉了。”
“我操,她醒來肯定會抓狂。”
“還會來這裡找貓。”
丘平恍然大悟:“你想引她來。”
“關律師說,闖進她家是犯法的。如果她自己找上門——”
丘平接過他的話:“過錯就全在她了。雷老闆您也太壞了。”
聖母院表面寧靜如常,湖岸邊坐著拍鳥拍鳥大師和關律師。女人靜靜地喝著暖壺的咖啡,抽完一根菸,就回到院子裡。在禮拜堂,她見康康和歷史學家在說話,便也加入他們,聊了幾句閒篇兒。聾婆給他們端來熱茶,關律師和藹地打著手勢,問她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兒女。康康做翻譯,說聾婆64,沒有孩子,丈夫在她三十來歲就過世了。關律師豎起拇指,稱讚她堅強勤奮。還笑說如果老闆沒給她應得工資,可以找她幫忙討回來。聾婆連連擺手,說有工資,很多工資。
聾婆認為關律師是大好人,知道她喜歡吃甜的糯的,走到後廚想給她煎年糕當茶點。廚房裡哼哈兩人忙著準備午餐——買回來的餅,燻肉炒芹菜,炸帶魚,燉五花肉,幾樣冷盤和水果,都是油膩重口的餐食,好在蔬菜雞蛋是自己產出,勝在新鮮。哼哈在廚房一站,小空間幾乎佔滿了,聾婆重重地拍了一人屁股,讓他滾一邊去。他憨笑著走出廚房,走向菜園。
他在後門住了腳。一個嬌小的身影在院牆邊移動,很輕很快,腦袋奇大,戴著個黑色貓面具。他的目光追隨著她進入蔬菜棚裡。
貓女走進蔬菜暖棚裡,掃視綠油油的菜地。棚罩著塑膠膜,土地潮溼,剛澆過水沒多久。她抬起腿,用力一踩,球鞋來回碾壓,脆弱的菜苗橫屍在土裡。再踩幾腳,她覺得累了,信步走到棚裡陽光好的那一面。
幾隴草莓嬌豔欲滴,非常好看。她拿起邊上的鏟子,像揮動高爾夫球杆一樣,作勢揮打。棚裡很悶熱,鏟子揮動出來的風讓她開心。她把鏟子舉過頭頂,蓄力往下砸,草莓和花苗被拍爛在地,紅的白的,一塌糊塗。
沒拍幾下她就停住了。這樣很麻煩,也很累,她想。她扔下鏟子,她撫摸塑膠膜,窺看外面模模糊糊的風景。然後她拿出打火機,點燃了它。
這是瘦弱的她可以做到的——聖母院有很多木結構,這裡燒一點,那裡燒一點,只要有一處星火燎原,這聖母院就完蛋了。打火機剛觸及塑膠膜,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她後面說:“小孩子不要玩火。”貓女汗毛倒豎,竟然沒發現有人靠近她!
臉上一涼,她的面具被脫了下來,上方的雷狗說:“看看這裡的鏡頭。好了,拍到了。”
她轉過身要搶奪面具,可身高只到雷狗脖子,徒勞地跳了兩下,連面具的邊都沒摸到。她咬著唇,伸出打火機點燃塑膠膜,塑膠膜被炙出焦邊兒,卻因為太潮溼沒法燃燒起來。貓女暴跳如雷,拿著打火機四處點火。
雷狗冷眼旁觀她又叫又跳,像個踩到了釘子的小獸。人漸漸圍聚起來,哼哈、聾婆、丘平、康康和關律師,男男女女圍著看她發瘋,直到她終於沒了氣力。她盯著雷狗,虛弱地說:“面具!面具!面具還給我!”
雷狗冷酷地搖搖頭。
民警老馬來了,見到這情景,一個頭兩個大。他問雷狗:“你們想怎樣?”
“她在別人家縱火,有錄影,有證人,十九歲是個成年人了,該負法律責任。”
老馬嘆道,“我的意思呢,你們能協商解決最好,鬧起來對你們民宿沒好處。”
丘平道:“她要把聖母院燒了,怎麼協商?”
老馬看一眼目光呆滯的貓女,搖了搖頭,嘴上卻說:“行吧,我帶她回去,先找找她的家人再說。”
沒想到老馬下午又來了一趟。這回把雷狗拉到一旁商議。“這事兒複雜了!小雷你聽我說,這個女孩,姓馮,馮福源你聽過沒?”
“有點印象,是縣城裡的人嗎?”
“你在這兒長大,不該不知道啊。馮福源經營旅遊大巴,咱鄰近的幾個郊區都有他家生意。人還有飯店、遊船、地陪業務,跟中旅等等都有合作,在咱北京的旅遊業根深業大。”
難怪她開著遊船過來,原來是自家的。“她家幹什麼,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雷狗道。
“裝聽不懂是吧!”老馬無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