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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喜說:“賢侄文采風流,當今名士。但千里遠行,須要學些武藝才好。”童昆說:“仁兄何不就拜家君為師。我們兄弟同學,更有幫手。”洪昆遂拜了師,童喜先教他練太乙通天的罩門,然後教他槍法。洪昆雖是文弱之人,卻也心靈手敏。教了一月,件件精通。且他是個文曲星兼武曲星臨凡,後來中文、武狀元,封東浙王。所以武藝略為指點即能通曉,自然膂力過人的。
怎麼叫做太乙通天罩門?他人練的罩門只在一處,童喜教洪昆是周身罩門,譬如蚺蛇膽,打在那處這罩門就提到那處。此法本是託塔李天王傳授的,連童昆都未曾學得,此刻傳了洪昆。童老翁得了這個伶俐的弟子,心中大悅,叫:“童昆,你們二人就在門外演武場上比比武藝。”二人答應,走到場邊。童喜坐在門外觀看。他們分開兩處,如二虎鬪爭合併,一時如雙龍纏繞,一個使槍如飛花滾雪,一個射箭如疾鳥乘風。馬上十八般,馬下十八般,真個功力悉敵,上下不分。
到煞尾時,兩人要打罩門,童昆所學遜於洪昆,童喜高叫:“住手。”說:“你們二人勇力皆可稱為國手,總是自家人,不必爭勝了。”他二人聽說心中大喜,都住了手。洪昆謝過師父,向童昆說:“賢弟,如今若遇著趙懌思、棗核釘那班狗才,就是愚兄一人也能勝他了。”童昆說:“仁兄文武全才,真神人也。”童老翁在演武場看操,脫了衣服,感冒秋風,當晚就覺身子不爽。次日服了發散藥,未曾有汗,病勢沉重。童昆朝夕榻前服侍,洪昆也不放心北上。童昆到城裡請來有名的醫生,服藥不效,遷延數日,竟去世了。此中都是天定。若是一月之前老翁去世,這太乙通天的罩門必然失傳,洪昆怎能有此武藝?可見童老翁是專等洪昆來的了。
洪昆住在莊上,幫著童昆辦完一切喪事。過了二七,童昆說:“仁兄,小弟本欲奉陪北上,不料家父去世,請仁兄先行幾日。小弟俟七終之後隨即來京相會。仁兄雖是獨行孤客,有此武藝,小弟卻也放心。”洪昆說:“愚兄坐擾月餘,諸蒙先師教導。本當伺候續禮,兄弟同行。但愚兄復仇之心刻刻不忘,若能為張氏復仇,即是為曹氏復仇了。愚兄就此告辭先去。在都中恭候行旌。”因口占一詩留別。
詩曰:
猿臂同開七札穿,射人射馬弟兄傳;
書生畢竟終文弱,祖逖鞭非敢著先。洪昆吟詩既畢,取道而行。此時童昆在興化縣烏金蕩送洪昆,與洪昆去年在杭州府城外十里長亭送童昆又別是一種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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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武洪昆獨打仇人
〔先聲戲蝴蝶〕調詞曰:
西湖惡打,洪、童莫辨真假。喪膽亡魂,在拳底腳下。當日成衣鋪聞名駭怕。今日黃河邊,真洪昆錯認假童昆,又打得東逃西竄如奔馬。
棗核釘自從考了六等,當堂發落,褫革衣衿,打了板子,杭州城裡那班在學的朋友都不與他交接,他也沒臉面到街上來玩耍,在家又久坐不住。此時胡宗憲開假在京,他想到父親任上遮遮羞。這一日,寂悄悄跑到趙懌思家說:“大爺,一向少來候安。
”趙懌思說:“老彪,你怎麼考取一等第一名,忽又降到六等,連底子都勾的了,還要打上三十大板?我不知的確,你把原由說來我聽。”棗核釘說:“大爺有所不知,晚生只為太要好了,反做出這不好的事來。正逢歲考年頭,弄些手眼,把陳保元的文章割去卷面,就算晚生的等第。被那該死的宗師察出弊竇,還說:‘理當奏辦,從寬處結’,丟了個大丑。所以不好出門,遲到今日才來談談。大爺,我若硬著頭皮去考真歲考,就是文理欠通也不過考列四等,還不得到老六。無奈李戴張冠,弄巧成拙。八百兩雪花銀用得可惜。三十個毛竹板打得生疼。這是自己作孽,也不怪人。我覺得倒有一件事替大爺不服。大爺是堂堂工部尚書的公子,做官是個四品京堂,一呼百諾,怎麼被童昆、洪昆兩次三番挫折,竟無可如何。外人說大爺好像個逍遙兒上的兔子,十點兒,呵著尾巴在家裡蹲。況童昆、洪昆一個是漏網強盜,一個是邪教妖人。聽說他們還要到京謀幹。難道大爺反躲避這這兩個雜種不曾?世間伏路相逢之事頗多。若在京裡遇著他們更好復仇。”趙懌思說:“老彪說得有理,就要你同我去才不寂寞。”棗核釘說:“晚生自然奉陪。大爺多帶盤纏,多帶打手。倘在路上遇著他們,就結果了性命,卻也不難。這九月十五日是個良辰,寅時起身最好。”
棗核釘當晚回去,到十四日僱船,諸事齊備。十五日大早隨趙懌思登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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