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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湖南當作普魯士。若道漢唐國果亡,除是湖南人盡死!我擔保,稍有點血性的湖南人讀了這幾句,都會去為中國的生存而奮鬥。”
楊度的臉上流光溢彩,心裡鮮花怒放:“松坡,你不要光說好,也要提意見。”
“要提意見嘛,我提一條。”蔡鍔指著稿紙說,“‘若道漢唐國果亡’這一句,‘漢唐’二字改為‘中華’二字更好。因為漢唐作為歷史上的兩個朝代,實際上早已消亡了,若作為中國人的代稱,則人們會理解為漢人唐人,如此,則排斥漢族以外的其他民族。扒開滿人不說,中國還有回人、藏人、蒙人,光我們湖南就有苗人、土家人、瑤人、侗人等等。不如改用‘中華’二字,則包括了所有的民族。”
“說得對!”楊度心悅誠服地接受蔡鍔的意見,提筆將“漢唐”二字圈掉,工工整整寫上“中華”二字。
“若道中華國果亡,除是湖南人盡死。”蔡鍔重新唸了一遍。“這就完美無缺了。”
接下去,他一口氣將全詩唸完,由衷讚道:“黃鐘大呂,鐵板銅琶,上下古今為湖南人唱讚歌的,再沒有哪篇能超過這首《 湖南少年歌 》了。我馬上就送給梁師去看。”
《楊度》第六章 亡命扶桑(26)
蔡鍔說著,捧起一疊紙飛快地跑了出去。
窗外,天色已大亮,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彩霞如錦,波光如鏡,一輪朝陽就要從它的懷抱裡跳躍出來了。楊度久久地佇立在窗邊,眺望著這宇宙間最為壯觀的景象,心裡默默地念道:“大海呀,你真偉大!”
六 從看到千惠子的第一眼起,楊度
就喜歡上了這個美麗的日本女郎
當楊度送別蔡鍔回到東京後的第二天,梁啟超主辦的《 新民叢報 》便在第一版顯著地位刊登了署名晳子的《 湖南少年歌 》,並親自為這篇歌行加了一段熱情的讚語:“湘潭楊晳子度,王壬秋先生大弟子也。昔羅斯福演說,謂欲見純粹之亞美利加人,請視格蘭德。吾謂欲見純粹之湖南人,請視楊晳子。頃晳子以新作《 湖南少年歌 》見示,亟錄之,以證餘言之當否也。”
一時間,東京中國留學生界,談話的內容莫不是《 湖南少年歌 》,紛紛讚揚這篇歌行氣勢宏闊,才華信美,充溢著強烈的愛湖南愛中國的少年激情,不少人都嘆息本省無此美才,也有人對“若道中華國果亡,除是湖南人盡死”這兩句不太滿意,似乎有點惟湘獨尊,眼無他省的味道。但更多人反駁道,這是詩,詩應當有誇張,晳子這裡說的湖南人要與敵人血戰到底的氣概,以及光復中國的決心;何況他也有所本,“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是載之典籍的名言,如果我們每省都有湖南這種決心,那中國就絕對不會滅亡。湖南人讀了這首少年歌,莫不驚喜若狂。這篇長達二百四十六句的歌行,激發了他們作為一個湖南人特殊的自豪感,無論是革命黨,還是保皇派,以及沒有明顯政治傾向以學習科學技術為目的的湘籍留學生們,無一不敬仰晳子,愛戴晳子。這一期的《 新民叢報 》不僅在學生中,而且在整個日本的華人社群中,成了最為搶手的一張報紙。在國內,尤其在三湘四水之間,更是廣為傳抄廣為傳頌,頗有點洛陽紙貴的勢頭。
為了更好地研究憲政,楊度離開了弘文學院,進了東京法政大學速成科。這裡也有一大批中國留學生。他抱著廣交朋友的宗旨,很快結識了他們,尤與範源濂、汪兆銘友善。
那是在進法政大學不久的一箇中午,飯堂大門邊張貼了一幅海報,十幾個中國留學生圍在旁邊看,楊度也擠了進去。海報上寫著幾排中文字:論辯大會。題目:中國的前進應採用何種方式為宜。地點:秋賞齋二樓北頭教室。時間:十二日晚上七時正。主持者:中國留日學生聯合會法政大學分會。歡迎全體中國留學生及日本朋友參加。對於這類論辯會,楊度有很高的熱情,而且也喜歡發言,只是因為剛進學校,不明情況,這次先聽聽。
準七時,楊度來到秋賞齋。這間可容納百來人的大教室已差不多坐滿了,其中還有七八個日本學生。主持人簡單地講了幾句開場白後,發言者便一個接一個,都是血氣方剛、多聞博識的年輕學子,講起話來,無人不滔滔揚揚辭氣激勵,對中國的現狀幾乎都不滿意,對中國謀求進步富強的方式的看法卻各有不同。除少數人主張應當以普及教育、發展實業的手段來達到國富民強的目標外,絕大部分人都主張應從政治上入手來改變現狀。從政治上著眼的主意雖多,歸納起來,仍不外乎維新和革命兩種主要途徑。主張維新者多為康有為信徒。他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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