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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咸寧,趙部是靠不住的,如果此時回賀勝橋,也逃不脫白崇禧的手掌。直奔金口,發動起義?根據公路上的層層哨卡,第七軍已經控制了交通要衝,從他剛才受到的幾次盤查來看,他是無論如何到不了金口的。怎麼辦?
吉普車在公路上賓士,張軫在顛簸的車座上緊張地思考著應對之策。
“站住!”
“停車!”
“嘎”的一聲。司機惱怒地猛推一下剎車,嚇得對面的兩個桂軍士兵抱頭鼠竄,張軫的腦袋也膨的一下撞到車篷頂上的帆布,他皺了一下眉頭,把鼻子抽了抽,要是在平時,他準要把司機訓斥一頓,再把那兩個攔他車的兵揍上兩個耳光。一個桂軍少校開啟了車門,探頭探腦地檢查了車子,特別留神地盯了張軫一眼。張軫覺得,那少校的目光似乎是奉了某種指令的,同時,他感到自己作為中將兵團司令官,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的地位,正在消失。他向外看了看,這裡是往武昌和金口去的岔路口,左邊那條公路乒便是直通金口的。金口在長江南岸,吉普車跑半小時便可到達,他的一二八軍官兵正在眼巴巴地等著他去宣佈起義,發出那“五五五五五”的莊嚴訊號,扒掉國民黨的帽徽領章,左臂纏上表示新生的白毛巾,投向共產黨和人民?司機也明白張軫的心思,兩手緊握方向盤,回頭望著司令官,只等他說出“金口”兩個字,便左拐彎猛地向金口方向衝去。但是,張軫看見往金口的那條公路兩側,已修了臨時掩體,桂軍士兵正趴在那裡嚴陣以待,機槍和步槍的槍口一齊對準公路上,他如果命令可機硬衝過去,便是自取滅亡!他明白司機那殷切的目光所表示的意思,但他此時不能作無謂的犧牲,他擔心司機一時衝動闖出大禍,便冷靜地命令道:
“直開武昌總部!”那司機懊喪地吐了一口粗氣,開車直奔武昌城而去。
卻說武昌城內的華中軍政長官公署裡,秩序井然,雖在撤退之中,卻顯不出敗退的跡象,這是長官白崇禧嚴厲督率的緒果,白崇禧平時是很注重儀表門面的,無論在什麼場合,他都要表現出臨大事而不驚的性格。現在,顯然武漢已決定放棄,但在撤退時,他已嚴令各部照計劃進行,不準混亂,特別是部隊已開始撤出武昌,共軍即將渡江進佔武漢的時候,他卻又突然飛回武昌坐鎮,更使部下不敢倉皇行事。其實,部下們哪裡知道,白崇禧此時飛回武昌,乃是出於迫不得已的心情的。本來,他已命另一位副長官李品仙在長沙藩正街一所大院子裡設好了總部,他在廣州開完會後是要直飛長沙的。誰知在飛機起飛前,他突然接到參謀總長顧祝同發來的特急電報,通知他第十九兵團司令官張軫準備叛投共軍,要他立即回去處置。白崇禧看了電報,不由暗吃一驚,如果張軫在撤退前真的動起手來,將會徹底打亂他的南撤計劃。特別是在面臨共軍渡江進攻的危險下,既要使部隊安全南撤,又要騰出手來處置張軫的叛變問題,一著不慎,便全盤皆輸。
因此,白崇禧在此複雜嚴重的局面下,臨時改變飛長沙的計劃,直飛武昌而來,準備慎重而穩妥地處置張軫的問題,使他的南撤計劃不致受挫。白崇禧坐在飛機上飛往武昌,也象張軫坐在吉普車上去武昌一樣,絞盡腦汁,思考應變措施。
飛機到達武昌機場,華中軍政長官部副長官夏威在機場迎接,他對白崇禧突然飛來甚感詫異,一到總部,白崇禧便將顧祝同的電報交給夏威看,夏威看了半天做聲不得,心想多虧此時你白老總飛來,否則我就要焦頭爛額了。白崇禧也不說什麼,只抓過電話,命令武漢警備司令、第五十八軍軍長魯道源前來總部見他。
“總座,您真是比諸葛亮還神呀!要是今夭不來,局面就不好收拾了,張翼三要造反啦!”魯道源一進來,便又驚又喜地說道。
“啊?”白崇禧故作鎮靜地看著魯道源,他尋思,顧祝同此時還在江西,為何能知道張軫要叛變的事?如果不是軍統通風報信,便是魯道源想巴結顧祝同,向顧總長打了電報。
“張翼三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一二七軍軍長趙子立和一二八軍軍長辛少亭都已經入夥啦,要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幹,我正要到總部來報告,不想總座已有先見之明,及時趕了回來,這真是我們華中部隊的幸運啊!”魯道源根本不把副長官夏威放在眼裡,他給顧祝同打過電報之後,就知道白崇禧會趕回來處理張軫的,因此只是命令部隊做好戰鬥準備;一旦張軫造反起來,他便以警備司令的身份下令鎮壓。雖然他只有一個軍,但桂系張淦兵團是肯定會幫助他的,把張軫搞掉,無論是論功還是論資歷,他都將取代張軫出任兵團司令官,現在見白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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