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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你的華中部隊則撤向桂西北,扼守黔東湘西。這樣,我們便能以四川州根據地,以雲南、貴州為大後方和國際通路,爭取美國援助。”
白崇禧的心越跳越快,他終於徹底明白了蔣介石召他來此談話的全部目的。蔣介石已經成功地拆散了李宗仁倡導的兩廣聯盟、反共反蔣爭取美援的計劃。現在,又要下手拆散李宗仁和白崇禧之間幾十年來所建立的特殊關係了。拆散兩廣聯盟,拆散李、白合作,李宗仁便無以存身,國民黨內的反蔣勢力必將徹底被摧毀,李宗仁倒了,他白崇禧能單獨存在嗎?誠然,這大半年來,他對李宗仁是越來越不滿了。他全力以赴把李擁上代總統的寶座,可自己並未因此加官晉爵,為了統一指揮兩廣的防務,他曾向李宗仁提出兼任國防部長,但李宗仁毫無辦法,硬是讓閻老西以行政院長兼任了國防部長。李宗仁當代總統,徒擁虛名,沒有實權,一切軍政大權被蔣介石死死抓著,白崇禧跟著李宗仁已經沒有施展才乾的可能了。現在,蔣介石既有意讓他組閣,由他指揮全軍,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啊!但是,他不能做對不起李宗仁的事……
“健生,你的意見呢?”蔣介石把身子往白崇禧身旁挪了挪,那一雙深陷的眼睛緊盯著白崇禧。
白崇禧一抬頭,目光正好與蔣介石的目光相遇,他覺得蔣介石的眼睛裡似乎藏著一種令他可怖的東西。他當過蔣介石的參謀長多年,深知蔣的為人,他曾兩次直接把蔣逼下臺去,蔣對他之恨,恐怕不會亞於對發動“西安事變”的張學良、楊虎城,一旦蔣把李宗仁搞倒,他白崇禧倒黴的日子也許就會跟著到來。他不能跟蔣介石走,他死也要和李宗仁抱在一起!
蔣介石見白崇禧沉默不語,喟然長嘆一聲:“人說你是諸葛亮,現在為何這般不明智呀!”
蔣介石站起身來,又踱了幾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北伐時,我用你為參謀總長,無論黨內或軍內,都是一片反對之聲。我曾以包拯的那句名言答之:‘常格不破,大才難得。’我時常想,如果當年劉備用孫乾掛帥領兵,歷史恐怕就是另一種寫法了!”
白崇禧仍沉默不語。蔣介石又踱過來,慷慨激昂地說道:“國家已到了這般地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對於我們兩人來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一生中的最後一次。你不幹,我也不幹!現在還剩下滇、桂、川、黔四省完整的地盤和一百餘萬軍隊,乾脆都給共產黨吞了吧!我蔣中正是黨國歷史上的罪人,你白健生也是罪人,因為在這挽救黨國的最後一次機會中,你不願意跟我合作!”
世界上最瞭解白崇禧的人,第一個恐怕要算蔣介石了,他的這些話,象醇香的美酒,直灌得白崇禧筋酥骨軟,神志飄然。只要能阻扼共產黨的勝利進軍,使國民黨能保住哪怕是江南半壁或西南一隅,即使最後只有海南島、臺灣這樣的彈丸之地立足,他也寧願赴湯蹈火,與蔣介石捐棄前嫌!
“介公!介公!請不要再說了,我白崇禧一生只有兩個長官呀,一個是介公,一個是德公啊!”白崇禧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此時如果蔣介石要他上絞架,他也會把脖子慷慨地伸過去的。
李宗仁和白崇禧默默地坐著,相對無言,一屋子的香菸味,使人感到窒息。蔣介石是在黃埔秘密召見白崇禧的,李宗仁事前根本不知道。但是,白崇禧認為這樣的事他不能瞞著李宗仁,因此,他從黃埔一回來,便到李的住所,把蔣召見他的談話內容全部向李說了。李宗仁先是大吃一驚,繼而不動聲色地問白崇禧:
“依你看,老蔣的這些話可信嗎?”
“蔣先生這次倒很誠懇!”白崇禧鄭重其事地答道。
李宗仁心頭猛地一震,差點暈倒過去。蔣介石不僅拆散了粵桂聯盟,而且正在拆散李、白之間幾十年的合作關係。完了,一切都完了,廣州是國民黨的發祥之地,看來也是它最後的敗落之地。他自那日以國家元首的資格把蔣介石教訓了一頓之後,已發誓再不與蔣見面,他和蔣介石已形成事實上的決裂。現在,眼看又要和幾十年患難與共的白崇禧分手了,他滿懷痛苦和絕望之情,象一個憤世嫉俗的自殺者,站在一艘正在沉沒的船上,一邊使勁跺著腳,一邊大聲咒罵著:“快沉吧!快沉吧!大家都淹死,誰也不要活!”
“健生,怎麼樣?你手上還有槍桿子哩!”李宗仁搓碎一隻香菸頭,試探性地詢問白崇禧,想摸一摸他今後的動向。
白崇禧沉吟不語,他不知如何回答李宗仁這句話,他正在醞釀蔣介石復職,李宗仁回任副總統的方案,毫無疑問,他是要往蔣介石那邊靠了,但他仍在表演走“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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