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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沒有說話。
“健公,各兵團部隊均有被共軍拖住各個擊破的危險,華中總部及直屬部隊被阻於邕江,按亭子圩渡口的輸送速度,兩天也渡不完,怎麼辦?”李品仙見白崇禧不說話,心裡更加著急了。
白崇禧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對李品仙說道:“命令工兵團,立即趕架浮橋!”
李品仙馬上趕到工兵司令部,命令參謀通知工兵團,全力以赴,趕架浮橋。
當李品仙回來的時候,白崇禧獨自一人,仍在室內低頭踱步。
“健公。”李品仙喚了他一聲。
“旭初、蒼煦二位現在幹什麼?”白崇禧頭也不抬地問道。
“他們二位倒是無所事事,清閒得很哩。剛才,他初派人來把蒼煦請到民生路銀行大樓下棋去了。”李品仙忿忿然地說道。
“嗯。”白崇禧含糊地應了一聲,忽然又問道,“姚槐有訊息嗎?”
姚槐是駐龍州的廣西邊防對訊督辦,白崇禧此時問起姚槐,李品仙當然知道白又在考慮華中部隊退入越南的問題。但姚槐近來沒有來電報,李品仙只好搖了搖頭,沒說什麼。白崇禧在室內踱了幾圈後,突然把李品仙拉到軍用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
“鶴齡,我們華中部隊渡海是不成問題的,你看!”白崇禧用一把小尺子,量划著地圖,說道,“共軍現在容縣、博白、廉江一帶,與我第三兵團在激戰中,他們距欽州龍門港尚有六百餘里,而且是由東向西,要翻越許多由北而南的山脈和河流,沒有大道,小道也崎嶇難行。而我們離欽州只有四百餘里,並且由北向南,有公路,有大道,有汽車,我們定能比共軍早到龍門港,乘船渡海!我決定派你飛海口轉赴防城組織指揮所,準備船隻,先接運徐啟明兵團渡海。”
白崇禧與李品仙站在地圖前,商量了很久。這時那位前往亭子圩渡口督促架設浮橋的工兵參謀,趕來報告:
“白長官、李副長官,總部工兵團全部出動,趕架浮橋,但由晨至午,架橋沒有成功!”
“什麼?你們這些飯桶,一座浮橋半天都架不成!”白崇禧大怒,指著那參謀罵道,“我要槍斃你!”
工兵參謀委屈地說道:“報告長官,我們已盡到最大努力了,但邕江江面寬闊,流速大,沒有大型制式材料,浮橋實無法架成啊!”
“無能!”白崇禧仍在大罵著,“你們誤了我的大事,為什麼沒有大型制式材料?”
那參謀答道:“因為軍情緊急,無法攜帶,南寧……又不能製造。況且,就是能製造,也來不及啊!按照工兵架設大型浮橋的要求……”
“別說了!”李品仙忙制止那工兵參謀繼續說下去,轉瞼對白崇禧道:“健公,現在局勢瞬息萬變,時不待我,急也無用,我們還是親到渡口督察一番吧!”
白崇禧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是午後兩點多鐘了,他還能說什麼呢?他那顆心,如油煎火燎一般。他耳畔彷彿響徹共軍官兵那快如疾風驟雨的進軍腳步聲,而他的總部和直屬部隊,卻被阻在這該死的亭子渡口。他和自己的敵人現在正進行著一場時間和速度的競爭,也是生與死的競爭。但願,自己的敵人此刻也被阻在那窮山惡水之間,欲進不能。為了加快進軍速度,他不得不和李品仙驅車直奔邕江邊的凌鐵村渡口。沿途所見,使白崇禧好不心焦。公路上各種大小汽車,或三部一排,或兩部一排,頭尾相接,長長的汽車縱隊從凌鐵村渡口直排到桃源路、中山路。白崇禧皺著眉頭,命令那工兵參謀下車攔住一輛從後面開上來的摩托車,一詢問,才知道邕江這邊的車隊一直排到南寧以外數十里的邕賓公路上。白崇禧那眉頭皺得擰成一個結,什麼話也沒說。他們的汽車勉強繞過大大小小的車輛,好不容易才到達凌鐵村旁的渡口。白崇禧和李品仙下了汽車。
寬闊的邕江,雖在冬日裡水位有所下降,但江水奔流的速度卻一如既往。一道殘陽,鋪在彎彎的江面上,江水泛著殷紅如血的波光。江岸邊叢叢芭芒,簇生著蓬蓬鬆鬆的白芒花,在寒風中搖擺著,間或有幾株老朽的古柳,幾叢發黃的苦竹,幾隻被渡口上汽車馬達和喇叭嚇得亂飛的老鴉,把個偌大的江岸點綴得寒傖蕭瑟。渡口的那邊,便是亭子圩。其實,那座亭子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拆去了,那是陸榮廷統治廣西的產物。原來,陸榮廷取得北洋政府授予的巡閱使頭銜後,他的勢力由廣西伸到廣東,兩廣均在他的割據範圍內,但他仍住在他的老家武鳴寧武莊,遙控兩廣。有時,他到廣州去巡視,便在這裡登上兵輪順江而下梧州、廣州,為了乘輪方便,他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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