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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決定先鄂後贛直取武漢的北伐大計後,準備在攻下武漢時,內定肖萱為湖北省政府秘書長,以酬其為蔣母卜葬地之勞。不曾想大軍未發,他卻閱兵墜馬,正應了古時大將出師,被大風吹折纛旗的不祥之兆,蔣介石頓感背皮發麻,心中發怵,只得拿副官和馬伕來出氣。但他細想之後,又覺此事有些蹊蹺,為何檢閱第七軍之時能平安透過,而剛到第八軍之序列便發生墜馬?想來想去,他認定必是唐生智其人和第八軍對他有相剋之因,李宗仁和第七軍則能與他和舟共濟。想到這裡,他便決定與李宗仁結為兄弟,一可進一步抓住擁有實力的李、黃、白集團,使其為己所用,二是因自己的嫡系第一軍主力尚由何應欽率領正在入閩,與他北上的僅有劉峙一師,將來打下武漢,唐生智之勢力必然膨脹起來,為駕馭局勢,只有聯李制唐。蔣介石正在盤算著,副官已將李宗仁引進辦公室來,蔣介石堆起滿臉笑容,招呼李宗仁坐下。
“總司令,我準備明日赴汨羅河前線,發起突破敵軍防線的攻勢,臨行前特來請總司令指示。”李宗仁落座在蔣介石辦公桌旁邊一張木椅上後,便說明了來意。
“嗯,很好,很好。”蔣介石仔細地端詳著李宗仁的臉膛,並不直接給什麼指示,卻問道:“李軍長,你今年多大了?”
李宗仁不知總司令問自己年齡是何意,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三十五歲。”
“嗯,很好,很好。”蔣介石微笑道:“我今年三十九歲,比你大四歲,我要和你換帖。”
李宗仁實在想不到身為國民革命軍總司令的蔣介石要和自己結金蘭之交,他是個純正的軍人,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在軍中只有上下級關係,並不需要別的什麼關係。他與黃紹竑,白崇禧情同手足,但卻並沒有“桃園結義”,因為黃、白是他的部下,他是他們的上官,黃、白服從他,他也格外尊重他們。因此他一聽蔣總司令要和他換帖,便極不自然地說道:
“總司令,我是你的部下,換帖之事,實不敢當啊!”
“沒關係,沒關係。”蔣介石依舊微笑著,他也不管李宗仁答應與否,便拉開抽屜,取出剛才填寫好的那份蘭譜,遞給李宗仁,說道:“這是我的蘭譜,請你收下。”
李宗仁慌忙站起來,搖著頭,推辭道:“總司令,我慚愧得很,實在不敢當呀!”說著直往後退。
蔣介石見李宗仁不敢接他的蘭譜,追上去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你人好,很能幹,應該成為我的兄弟!”
李宗仁仍不接蔣介石遞來的蘭譜,他步步後退,蔣則步步緊逼,李宗仁一下子便退到了剛才那位副官所退到的位置上,背已靠牆,不能再退了,蔣上前一步,笑容可掬地將他那份蘭譜塞進李宗仁的軍服口袋裡,並且親切地囑咐道:
“你也要寫一份蘭譜給我啊!”
李宗仁滿臉尷尬,無心再座談聽蔣總司令的指示了,他向蔣敬禮告辭。出得門來,他感到軍服右邊那隻口袋裡好象裝著一隻老鼠似的,既不敢用手去摸,更不敢把它扔掉。路過庭院裡時,只見白崇禧陪著蘇聯顧問加侖將軍在漫步,加侖向他招了招手,用不大熟練的中國話喊了他一聲:“李將軍。”李宗仁見加侖將軍喊他,忙走了過去。
“李將軍,在昨天的軍事會議上,你是革命軍中主張攻鄂直取武漢最力的一位將領,依你之見,我革命軍需多少時日才能打到武漢?”加侖將軍是一位標準的俄國軍人,他腰上束著一條寬皮帶,身材魁偉,一雙炯炯有神的藍眼睛裡閃爍著深邃機敏的軍事戰略家的眼光,他透過身旁的翻譯,直率地向李宗仁問道。
李宗仁一聽加侖將軍問他多少天可打下武漢,頓時來了精神,剛才被蔣總司令逼著換帖的尷尬情緒一掃而空,他略一沉思,便果斷地答道:
“十四天便可打到武漢。”
“噢?”加侖將軍那雙藍眼睛睜了睜,便二話不說地拉著李宗仁直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加侖把李宗仁拉到地圖面前,用手指著地圖說道:
“從汨羅河到武漢三鎮,有三百餘公里。李將軍,現在粵漢鐵路不能通車,排除使用運輸工具之可能,根據我對中國軍隊的瞭解,從汨羅河至武漢無戰事情況下,用強行軍也得八天以上。更何況吳佩孚的司令部便設在武漢查家墩,他是要死守武漢的。湘境之內,汨羅河,嶽州、羊樓司皆有敵重兵把守,鄂境之內,有天險汀泗橋、賀勝橋,我革命軍北上直取武漢城,需步步攻堅,不知李將軍所言十四天可到武漢有何根據?”
李宗仁固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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