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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一輛小車也沒有,他急忙推開小院的門,既不聞電臺的嘀嘀達達聲,也聽不到電話的頻繁鈴聲,這裡根本不象大戰中的總指揮部,他心裡一怔,忙大叫一聲!
“有人嗎?”
“報告長官,白主任昨天夜裡把指揮所遷到前線去了,命我在此看守房屋和指揮所留下的器具。”白崇禧的一位副官小心翼翼地從房子裡走出來,向陳誠和李濟深報告道。
“他把指揮所遷到什麼地方去了?”陳誠毫不客氣地喝問道。
“不……不知道!”副官惶恐地答道。
“這裡有電話嗎?”陳誠又喝問道。
“電臺和電話已在昨天夜裡全部拆除。”副官答道。
“你知道前線的情況嗎?”陳誠壓著火氣問那副官。
“不知道。”副官謹慎地搖著頭。
“好呀,白健生!”陳誠咬牙切齒地叫喊著,“你要拋開我們,對抗委座命令,真是膽大包天!”
李濟深沒有說話,但他對白崇禧的這種做法,似乎抱著某種理解之情。陳誠卻轉身鑽進車裡,對李濟深道:
“任公,我們馬上到前線去!”李濟深也只得上了車,沒想到剛走不到十公里,那公路中間卻被挖去丈餘寬的土,成了足有幾尺深的大溝,汽車無法透過。陳誠跳下車來,只見在路旁立著一塊木牌,上書:“奉桂林行營命令破路阻敵!”陳誠看了大怒,大罵白崇禧:
“我們成了白健生的敵人啦!”
李濟深道:“據我所知,我們來桂之前,破路阻敵的命令已經下達了。”
“為什麼昨天不破這段路,今天偏偏破壞了呢?”陳誠不能同意李濟深的看法。
“昨天還設打仗,今天已經接火,大約是從戰局需要出發才破壞這段路的。”李濟深仍平靜地說道。
“汽車走不了,我就步行到崑崙關前線去!”陳誠倔硬地說道,“在江西剿共,我穿草鞋一天一夜走過一百六十里!我不怕走路!”
此地到崑崙關步行路途遙遠,陳誠身體有病,恐怕走不到一半就得倒下,照陳誠的脾氣,倒下了也要人抬到前線去的。李濟深最擔心的是陳誠到了前線之後,必然要干預第五軍的作戰指揮,勢必與白崇禧發生衝突,攻奪崑崙關本就是一場惡戰,如果在大戰之中,我軍最高指揮官因意見不合而發生衝突分裂,則局勢不堪設想。因此李濟深此時不主張陳誠馬上到前線去,他對白崇禧指揮作戰頗為放心,待白將戰局穩定之後,他再和陳誠去也不遲,便說道:
“辭修兄,前線戰況緊張,我們此時去必然要給前方將士增加麻煩,不如還回遷江,等白健生派人送來戰報再作理會。”
陳誠見李濟深不肯陪他去,而他的隨從衛士只有兩人,道路不熟,語言不通,戰爭環境裡,什麼樣意料不到的情況都可能發生,他不敢再堅持一個人步行到前線去了,只得窩著一肚子的火氣,鑽進吉普車裡,掉頭回合山煤礦公司待著。回到那座清靜的洋樓裡,陳誠簡直成了軟禁中的囚犯,沒有電話、電報,也沒有人來請示、報告,他不能批閱公文,不能下達命令,不能貶褒下屬,對於權欲極強的陳誠,真是度日如年!記得當年在江西剿共,陳誠的胃潰瘍病發作,病情頗重。蔣介石命陳誠到上海治病休養,為了使他儘快康復,蔣介石讓他靜養,不準過問軍政方面事務。這可把陳誠害苦了,在百無聊賴中,他只得每日指揮他身邊的十幾名隨從衛士,一會兒讓他們把房間裡的床鋪搬到這邊,一會兒又把櫃子挪到那邊,一會兒把地毯撤掉,一會兒把電扇搬走,當他看到隨從們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忙得不亦樂乎時,心裡才感到舒服些。隨從們還沒喘上一口氣,陳誠便又戴上雪白的手套,在房間裡東摸摸,西碰碰,他終於找到了訓斥部屬的機會——壁燈後有一處地方擦拭得不乾淨,他那雪白的手套沾上了一點淡淡的灰塵。他當即大發雷霆,那口氣嚴厲得似乎要把隨從們全部槍斃!發完脾氣罵完人,陳誠就舒服了。他對部屬並不時刻都是那麼嚴厲,有時倒還體貼人,一次他得知軍需官的父親病危,馬上命人把對方找來大罵一頓,為何不向他報告。軍需官說這是家中小事,不敢打擾軍座。陳誠把桌子一拍,大罵道,父親大人病重,何謂小事,你這人對父母想必一向都是不孝不敬的。軍需官正在惶恐之中,陳誠卻已寫好個手令,要軍需官支領五百元,給假一月,回去侍奉病父。有一次陳誠召開軍事會議,在會上他責駕了一位團長,那團長覺得自己的人格受了侮辱,便在團部以生病為由,向陳誠請病假。陳誠聞報便派了醫生去看望,想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