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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阿彌陀佛?”李宗仁雖然剛抵山門便唸了“阿彌陀佛”,但卻不知何意,他見虛雲學識淵博,便又問道。
“‘阿彌陀佛’是梵文Amitabba的音譯。意譯是‘無量壽佛’。他是西方極樂世界的教主,能接引唸佛的人往生西方淨土,所以又名為‘接引佛’。”虛雲禪師解釋道。
“啊。”李、黃、白同時虔誠地點著頭。他們向大殿上看時,果見坐在蒲臺上的阿彌陀佛作接引眾生的姿勢,右手垂下,作與願印;左手當胸,掌中有金蓮臺,臺分九品。阿彌陀佛左右兩側,各立著一名年輕侍者。大殿上燭光熾亮,香菸嫋嫋,異常肅穆,虛雲道:
“那是佛祖的兩名侍者,左名阿鏡,右名阿鑑。”
李、黃、白的副官已從香袋中取出香束燃點,他們接過香束,虔誠地插入紫銅香爐之中,侍立在殿前的兩名和尚,已鋪好三塊杏黃色的布墊。李、黃、白三人,跪在墊子上向佛祖頂禮膜拜。拜過佛祖,虛雲禪師又引著李、黃、白,由大殿出來,繼續拾階而上,到了伽藍殿。伽藍殿前,又一幅對聯吸引了他們:
三千世界掌中收任伊孫行者會翻筋斗何曾跳出,
十八伽藍鼻孔嘯饒他韓昌黎極磨牙根也索來皈。
黃紹竑站在階前,凝視這殿聯,只感到身子輕飄無力,他似乎有生以來第一次悟出了些什麼道理。禪師見這三位顯赫的將軍意態虔誠,又對湘山寺頗感興趣,便指著伽藍殿說道:
“‘伽藍’是‘僧加藍摩’的簡稱,是梵文Samgharama的音譯,意譯為‘眾園’,音兼意譯為‘僧園’。殿中供的是三位最早護持佛法建立伽藍的善士。正中的是波斯匿王,左方是祗陀太子,右方是給孤獨者。兩側是十八位伽藍神,他們是寺院的守護神。”
白崇禧問道:“十八位伽藍神可有姓名?”
“有。”虛雲禪師答道,他從左而右一一說道:“美音、梵音、夫鼓、嘆妙、嘆美、摩妙、雷音、師子、妙嘆、梵響、人音、佛奴、頌德、廣目、妙眼、徹聽、徹視、遍視。”
李、黃、白又對著眾多的神佛頂禮膜拜了一回。從伽藍殿直上,便到了湘山寺的最頂端,那座雄偉的妙明塔屹立在神龜石前,塔前是護塔天龍堂,塔門額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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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妙明塔七層高十一丈,呈八角形,八面皆窗、中空,人能行走。湘山寺的開山祖師無量壽佛真身由其弟子迎入塔中,佛座下皆用銅錠鋪地。李、黃、白對著妙明塔頂禮膜拜,然後繞塔觀看四周的石刻。那神龜石又名飛來石,碩大無比,極象一隻靜伏的巨龜,旁有無量壽佛真身碑,金字華嚴經和明朝嘉靖年間重修妙明塔碑,神龜石上端,有清初大畫家石濤畫的幾枝蘭花。石濤曾是明朝桂林靖江王后裔,清兵入桂時逃到湘山寺出家,並在此住錫。而最令李、黃、白三人注目的,卻是石濤那蘭花石刻下不遠處,鐫刻的一行大字:“廣西總司令沈鴻英捐銀五百元”。湘山寺與老桂系陸榮廷、沈鴻英都有著密切的關係。陸榮廷復起不久,到桂林巡視,觀看那場繪林林民眾帶來巨大災難的龍燈後,被沈鴻英的參謀長鄧瑞徵圍困了幾個月,李、黃、白趁機襲取南寧和左、右兩江,徹底挖倒了陸榮廷在廣西的根基。最後陸氏被迫由桂林出走,北上全州,在湘山寺住了一段時間,接到部將韓綵鳳在柳、慶一帶全軍覆滅的訊息,才悽然離開湘山寺,由湖南北上轉水路東下上海,到蘇州寓居。沈鴻英後來被白崇禧趕出桂林後,也輾轉桂北一帶,據說也曾來過湘山寺參拜含淚離去,潛入鐘山、梧州,藏匿於一條港梧輪船上隻身去香港當寓公。湘山寺是老桂系失敗的見證人。無論他們給湘山寺捐款也男,在佛祖面前懺悔祈求保佑也罷,但他們終究無法逃脫失敗的厄運。現在,李、黃、白三人站在神龜石前,看著沈鴻英的那一行題字,不禁浮想聯翩,心酸滿腹。
山風拂動,林濤浩嘆,鐘聲渺渺,暮色深沉。驀地,陸榮廷、沈鴻英從那神龜石下鑽了出來,對著李、黃、白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他們一邊笑,一邊斥責道:
“你們這幾個小連長,想不到也有今天吧!”
沈鴻英還拍著胸膛:“老子在香港置有房屋、地產,每星期六到澳門去賭錢,後半世過得神仙似的快活。你們三個窮光蛋,到海外去賣苦力過日子吧!哈哈!”
陸、沈二人一邊說笑,一邊漸漸在那神龜石後隱去,卻又不住伸出手來,要拉這三位曾將他們趕下臺去的“小連長”:
“快跟我們來吧,還愣著幹什麼,難道你們還想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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