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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海開秘密會議。李濟深急電南寧,要黃紹竑立刻秘密到廣州來。黃紹竑接電,不知李濟深要他去廣州商量什麼機密大事。他的夫人蔡風珍長住珠江頤養園,幾乎每月他都要去廣州一、二次,接到李濟深的急電,黃紹竑即登上他的專輪,到廣州去了。李濟深向黃紹竑出示了蔣總司令的電報,那電報雖不說要他們到上海去商量什麼重大問題,但李、黃二人都已估計到必是為了反共大事。他們交換了一下兩廣最近發生的問題,一致認為反共勢在必行,當即決定聯袂赴滬。臨行前,李濟深告戒黃紹竑道:
“到香港和上海的船票都準備好了,下午就要動身,但是現在碼頭上省港罷工委員會的工人糾察隊監視得很嚴密,我們的行動一定要秘密。”
黃紹竑回到珠江頤養園,對夫人蔡鳳珍說道:“蔣總司令來電邀任公和我秘密到上海去商量軍機大事,今天下午就要登船。任公說碼頭上工人糾察隊監視得十分嚴密,要我們行動秘密切不可暴露身份。”
蔡鳳珍看著丈夫那滿腮大鬍子,說道:“你那滿面落腮長鬍子就象掛了一個大招牌,哪一個不認得你?要秘密就首先得把鬍子剃去,不然你怎麼去得?”
黃紹竑捋著長鬚,覺得夫人的話很有道理,在兩廣的軍政要人,只有他有這麼一腮大鬍子,特徵的確十分明顯。原來,自從民國十四年六月,香港工人階級為反對英帝國主義的壓迫剝削,舉行了罷工。六月二十三日廣州工人在東較場集會,聲援香港工人的罷工行動,當遊行隊伍從沙面租界旁經過時,突遭英法軍隊開槍屠殺。省港工人憤怒罷工,十數萬工人離開香港和沙面租界,離開了英國輪船。省港罷工委員會組織工人糾察隊,對香港進行封鎖。省港罷工持續了一年多,沉重地打擊了英帝國主義的威風,到民國十五年底,工人糾察隊雖然停止了對香港的封鎖,但碼頭交通要道仍有工人糾察隊嚴密監視。李濟深和黃紹竑對此十分不滿,因此國民黨中央黨部和國民政府由廣州北遷武漢時,曾由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頒佈了關於限制罷工及處置工會糾紛的佈告。根據這個佈告,禁止工人罷工和持械遊行,對工人的罷工行動,一律以“危害公安”罪懲處。當時國共合作尚未最後破裂,這個佈告只是在天空捲起一陣烏雲,使人感到形勢將變,工人們的革命行動仍在繼續著。身為兩廣最高統治者的李濟深和黃紹竑前往上海參加反共會議的行動,深怕被革命的工人糾察隊察覺,因此不得不採取秘密行動。
“我這鬍鬚留了六、七年,豈能輕易剃掉?”黃紹竑不斷撫摸著腮上的長鬚,明知夫人的話說得有理,卻仍捨不得這一大把鬍鬚。
“當年為了你的面子,我給你的鬍鬚讓了步,難道碼頭上的工人糾察隊也會看在這鬍鬚的份上,給你讓路嗎?”蔡鳳珍已經把剪刀和刮臉刀拿到黃紹竑面前了。
“嘭”地一聲,黃紹竑一拳打在桌子上,那雙冷峻的叩睛中射出兩道仇恨的冷光,他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頰下的書須,狠狠地說道:
“當年蓄鬚是為了不忘被繳械的恥辱,今天我身為黨國要人,卻連須下一把鬍鬚都保不住,這比在百色被繳械還要恥辱幾倍!”
被迫剃鬚,黃紹竑認為這是他從軍以來第二次被繳械,他的氣憤可想而知。但他到底是個果斷之人,說完便拿起剪刀,將長鬚“嚓嚓”剪下,然後把下巴和嘴唇上下剃得溜光。他把那剪下的鬍鬚用布包好,交給夫人蔡鳳珍道:
“好好替我儲存起來,我看到這鬍鬚,便會不忘這兩次恥辱!”
“這還值得什麼保留的東西,把它丟到江裡去就永遠千淨了!”蔡鳳珍口裡雖這麼說,但還是遵從丈夫的意志,把那一大把鬍鬚放到櫃子裡給他儲存了起來。
黃紹竑剃鬚易服,懷著一腔對共產黨人的仇恨,偷偷地登上一般小艇,駛出碼頭,然後爬上省港輪船“泰山號”,在船上與李濟深會見,一齊往香港去了。到香港後,轉乘美國郵船比士亞總統號赴上海。
李宗仁和白崇禧聽了黃紹竑剃鬚易服的事,也是恨得牙癢癢的,李宗仁說道:
“程煩雲①割須棄袍於前,黃季寬剃鬚易服於後,現在無淪前方還是後方,都佈滿了敵人!”
①程潛字頌雲。
“刀可剃鬚,亦可殺人!”黃紹竑冷冷地說了一句。
汽車開到龍華白崇禧的東路軍前敵總指揮部內,白崇禧把李濟深、李宗仁和黃紹竑請到他的辦公室後面的一間房子裡座談,他們分別的時間很長了,有很多情況要交換,當然,他們都是廣西人,異地相逢,又有一種鄉誼的親切感。剛坐下喝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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