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頁)
黃紹竑再三推卻,廖仲愷便也不再堅持。其實,在黃紹竑眼中,那省長一職無非是個裝飾品而已,終究不如抓槍桿來得痛快。胡漢民又說道:
“季寬,這次總算解決你的入黨問題了,李德鄰也得儘快入黨,否則便談不上軍政和黨務的統一。”
廖仲愷也忙道:“季寬回去之後,就請李德鄰也來廣州履行入黨手續。”
黃紹竑似有難色,望著胡、廖說道:“我回去之後恐怕馬上就得和沈鴻英打仗了,還是打完仗再說吧。”
胡漢民想了想,說道:“那也好。你既然來了,我看明天早上就到中央黨部去宣誓入黨,可請仲愷和汝為①作介紹人。”
①許崇智字汝為。
廖仲愷和許崇智滿口答應作黃紹竑的入黨介紹人。他們又談了些全國政局以及兩廣方面的事情,不覺已到晚飯時候,廖仲愷夫人何香凝請客人吃便飯,飯後,他們又接著交談,直到晚上九點多鐘,黃紹竑才告辭出廖公館。
陳濟棠的使命便是專門照應黃紹竑的,他陪黃紹竑走出廖公館,到門口乘上汽車,黃紹竑笑著問道:
“伯南,我的窩安在哪裡呀?”
“季寬兄今晚在東亞酒店下榻,一切我已安排好了,請吧!”
陳濟棠命令司機將車子開到東亞酒店去,照舊陪著黃紹竑,走進酒店。陳濟棠已命人預先訂好了房間,那是五樓505號的一個三套間。進得房來,陳濟棠領著黃紹竑和衛士長牛得才,將房間逐一看了,甚為滿意。陳濟棠指著最裡邊的一間對黃紹竑說道:
“你住這一間如何?”
“好。”黃紹竑答道。
陳濟棠又指著最外邊的一間對衛士長牛得才說道:“你率衛士住在這間。”
“是!”牛得才答道。
“這中間的房子我住。”陳濟棠對黃紹竑笑道:“季寬兄,粵軍旅長陳濟棠陪著你,保你萬無一失,晚上可高枕無憂放心大睡!”
黃紹竑見陳濟棠安排得如此周到,心中甚為感激,忙扎他到自己房間坐下,命衛士沏上壺茶來,兩人邊飲茶邊閒聊,無非談些軍中的趣事,扯些廣州大寨①中老舉們的豔事逸聞。只有那衛士長牛得才不敢閒坐,一進得門來,他便悄悄從貼身的衣袋裡,取出在臨離開南寧前白崇禧交給他的那個“錦囊”來,拆開仔細一看,只見裡邊一方白綢布上赫然寫著三句話:
①大寨即妓院。
“看準後路,枕戈待旦,今夜有事!”
在牛得才心目中,白崇禧便是軍中的諸葛亮,所言皆有應驗。但是現在看來,便是言過其實。因為這次黃紹竑來廣州之前,已命陳雄先走,對黃的安全問題,鄧演達,陳濟棠早已作好安排。就以今晚來說吧,東亞酒店附近就駐著鄧演達那個精銳的步兵團,陳濟棠的部隊離此也不遠,陳天泰根本不可能帶兵來打東亞酒店,況且陳濟棠又親自和黃紹竑住在一套房間裡,房間裡又有電話,萬一有事,打個電話不到十分鐘粵軍便可趕來救援,因此陳天泰無論如何是鑽不了空子的。牛得才想到這裡,不覺失聲笑了起來,覺得白崇禧在故弄玄虛,嚇唬自家人。牛得才的笑聲,不想竟傳到黃紹竑房中,黃紹竑以為牛得才笑他和陳濟棠議論“老舉”的事,便厲聲喝道:
“牛得才,你笑什麼?”
牛得才嚇了一跳,忙小心翼翼地走進黃紹竑房中,低著頭說道:
“副總指揮,我錯了!”
“我問你剛才笑什麼?”黃紹竑板著面孔繼續追問道。
“我……我笑白參謀長給我那個布囊中寫的三句話,我……錯了,請副總指揮處罰!”牛得才囁囁嚅嚅說道。
“白參謀長給你什麼布囊?”
黃紹竑仍厲聲追問著,他最怕白崇禧在他的貼身衛士身上做什麼手腳。牛得才一看問題嚴重,忙將白崇禧給他的那個“錦囊”交了出來,並將前後經過情況老老實實地向黃紹竑說了。黃紹竑和陳濟棠看了那三句話,不覺也相對大笑起來。黃紹竑道:
“白健生最喜歡搞這些鬼名堂。”
“靈驗不靈驗?”陳濟棠頗感興趣地問道,因為他最迷信,大凡行軍作戰或臨大事,他便要請他那位精通陰陽八卦之術的胞兄陳維週上觀星相,下看風水或作占卜之術。
“有時也會給他言中。”黃紹竑一來不願在別人面前貶低自己的參謀長,二來也想以此激一激陳濟棠。
“他平素喜歡用何種羅盤?”陳濟棠問道。
“哈哈,羅盤?我倒從未見他用過,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