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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團官兵皆遵命脫離接觸,各回駐地。
卻說俞作柏並未率部回防,他帶著自己這一團官兵離開南寧,向東拔隊而去,直走到邕江下游四十餘里的蒲廟方才停住。他一則不願服從李、白指揮,二則估計黃紹竑最近可能會從梧州到南寧與李、白會商軍、政大事,他想在這裡攔住黃紹竑的座艦,把黃紹竑請到他的團部,說明李宗仁的定桂軍不可靠,秘商解決李宗仁部的辦法。俞作柏團在蒲廟住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在邕江岸邊瞭望的哨兵來報:“大鵬戰艦開上來了。”
俞作柏聞報,知準是黃紹竑來了,忙帶著衛士,乘上一艘快船,到江心的航道上去會黃紹竑的座艦,那“大鵬”戰艦鼓著江浪,搖撼著俞作柏乘座的水船,兩船無法靠攏。俞作柏立在船頭,向戰艦上高聲喊話:
“黃總指揮在艦上嗎?”
艦上計程車兵,有些認得俞作柏的,便進艙內報告,不一會,黃紹竑走到前甲板上,見果然是俞作柏,便問道:
“健侯,你為何在這裡?”
“有重要機密報告總指揮,請戰艦就地泊岸。”俞作柏說道。
黃紹竑正是為李宗仁、白崇禧那份十萬火急的電報而來的,一路疑慮重重,他擔心的也正是討賊軍和定桂軍兩軍的關係問題,現在俞作柏突然在這裡出現,聲言報告機密,心想定是南寧出了大事,忙命艦長將艦船泊岸下錨。艦長卻報告道:
“此地水淺,戰艦不可靠岸,只能偏離航線中心,臨時錨泊。”
黃紹竑見不能靠岸,便命人拋纜,將俞作柏接到大鵬戰艦上面談。俞作柏爬上艦面,便對黃紹竑道:
“請總指揮屏退左右!”
黃紹竑拉著俞作柏,走進艦長室,示意艦長退出,他關上門,這才問道:
“南寧情況如何?”
俞作柏眨了眨那雙大眼,這才把白崇禧率右路軍進攻賓陽、遷江、上林、武鳴中,定桂軍的何武、鍾祖培等人不聽指揮,貽誤戎機,遲滯了部隊行動,不能按時抵達南寧。到南寧後,俞作柏憤憤不平,欲找李宗仁論理,要求處罰何、鍾兩人,卻又被白崇禧制止。據說李宗仁曾主動問起在右路軍的行動中何、鍾二人有否違抗命令的情況,白崇禧又隱瞞不予實說,心中明顯偏向定桂軍。左路軍先攻佔南寧,定桂軍的李石愚又霸佔財政廳、銀行及稅收機關,並要向討賊軍動武,南寧不可住了,他才把部隊開到蒲廟,專候總指揮的座艦到來,陳述苦衷,請示對策。
黃紹竑心中本來對李宗仁存有芥蒂,現在聽俞作柏如此這般一說,心中隱隱而動,面上卻仍然平靜如常,問道:
“健生呢?”
“桂林人和桂林人總歸好說話呀!”俞作柏又眨了眨那雙詭秘的大眼睛,低聲說道:“我曾聽人說,李德鄰準備請白健生當他的副總指揮兼參謀長,將討賊軍的俞、伍、夏、蔡四團編入定桂軍中。因此,我才將本團撤出南寧,估計總指揮近日會從梧州赴邕,特在此專候,一則稟報機密,二則拱衛總指揮的安全。”
黃紹竑沉默不語,只管用手捋著頰下的鬍鬚。俞作柏見黃紹竑不說話,想是正在思考定奪,便又說道:
“南寧極不安全,依我之見,總指揮不必再親身赴邕,就請在蒲廟下船,用手令通知白健生、伍展空、夏煦蒼、蔡振雲等把隊伍開到這裡,再作商議,這樣做,起碼不至於全軍被李德鄰吃掉。”
黃紹竑仍然沒有說話,俞作柏又眨了眨眼睛,說道:“如果總指揮一定要到南寧去會李德鄰、白健生的話,我將率全團護衛,到南寧時,總指揮就住在我的團部,邀李德鄰、白,健生和定桂軍營長以上軍官赴宴,由我帶衛隊營埋伏四面,到時總指揮以擲杯為號令,由我把李德鄰以下定桂軍官佐一網打盡,以武力收編定桂軍。”
黃紹竑仍沉默不語,腮幫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摘著,俞作柏道:
“自古立大志,成大事者絕不可存婦人之心,優柔寡斷!”他迅速睬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黃紹竑,“常言道:‘一山難容二虎’,現在陸榮廷已經垮臺,沈鴻英雖然強悍,但必將為我擊滅,因為我們有廣州大元帥府做靠山,有李任潮的大力支援。但是,即使討城、定桂兩軍暫時聯合消滅了沈鴻英,到時我們還得與李銘鄰刀兵相見,一決雌雄,鹿死誰手,尚難定奪。如果現在採取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李軍解決,便可兵不血刃,免除後患之憂。”
黃紹竑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俞作柏的話說完後,他問道:
“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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