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戲弄(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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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醒來時,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頸後也一片鈍痛。
她掀開眼皮,入目便是白色的帳篷頂。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她驚得一骨碌坐起來,牽動後背的傷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蓋在身上的玄色淺絨披風因著這番動作滑落,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身體一些隱秘部位也沒有異樣感。
姜言意才鬆了一口氣——麻子臉沒有得逞,她被救了。
不過衣襟處的繫帶扯斷了兩根,被人在對襟處紮了兩個小孔,將就著用斷掉的繫帶打了個潦草的結,以此來防止她衣衫垂落。
這顯然是救她的人見她衣襟被扯壞了,臨時幫她處理的。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搭著一件披風。
不知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製成的,摸上去柔軟順滑,看似單薄卻十分保暖,一看就價值不菲,尋常人家肯定用不起。
她掀開披風,發現床邊還有一塊玄鐵令牌,上面刻著繁瑣的圖紋,拿起來也沉甸甸的,應該是救她的恩人落下的。
姜言意不由得又打量起這簡陋得過分的軍帳來。
不大的空間裡擺著幾張單床,不過其他床位上都沒有人。角落裡置了一張掉漆的木桌,上方堆放著幾個藥包,空氣裡也瀰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軍醫們當值的營房才對。
不知秋葵怎樣了,姜言意擔心秋葵,一時間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正準備下床,就見帳簾被人掀起,秋葵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進來。
見了她,眼中全是欣喜:“你醒了!快喝藥!”
姜言意見她額角裹著一圈紗布,就猜到她肯定是昨夜被麻子臉打傷了,一臉擔憂問:“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秋葵憨厚搖頭:“我皮糙肉厚,不疼的,就是磕破了點兒皮。”
她看著姜言意臉上淡了些卻依然明顯的巴掌印,神情十分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鬧肚子去草叢那邊,我們也不會遇險。”
麻子臉明顯是有備而來,就算秋葵當時沒過去,她們兩個弱女子,當時黑燈瞎火的,麻子臉從背後敲悶棍她們也不得而知。
姜言意寬慰了秋葵幾句,又從她口中得知她們現在的確是在軍醫這邊,昨夜是附近哨樓的守衛聽見動靜,趕過去救了她們。
罪魁禍首麻子臉被罰三百笞刑,行刑的人是老手,打完三百杖不僅屁.股上的肉爛成了泥,就連骨頭都碎了,麻子臉卻還吊著一口氣,被綁著吊在軍營門口以儆效尤。
對於麻子臉的下場,姜言意是解氣的。但說救她們的是哨樓的守衛,姜言意則有幾分懷疑——她蓋的那件披風,明顯不是一個普通守衛能有的,那塊令牌也表明了對方身份不簡單。
救她的人或許是不願節外生枝,亦或者是不願跟她有過多交集。
畢竟軍中營妓,名聲比起青樓女子還要不堪些。
姜言意也就沒頂著報恩的名頭去打聽些有的沒的自討沒趣。
她從秋葵口中得知西州大營已經好幾年沒打過仗,不是軍傷來這邊看病得掏銀子的,因此平日裡這邊少有人來,像這樣的傷兵營帳基本上都是空著的。
喝了藥,姜言意讓秋葵幫自己借來針線,準備把衣服的繫帶縫好。
這又不需要繡個花啥的,姜言意自個兒簡單縫補個衣裳還是沒問題。
她脫下外裳後,上身就只剩一件海棠色的兜衣。
精緻的鎖骨襯著單薄的肩胛,乍一看顯得過分清瘦了,可被兜衣裹住的胸前又鼓鼓囊囊一團,該有肉的地方半點不含糊。
兩臂纖細,膚色白皙如玉,在海棠紅的兜衣相襯下,當真是欺霜傲雪一般,看得秋葵一個女子都直了眼。
也正是這樣,她後背被摁在地上磕出來的青紫就格外明顯,有一處肌膚還破皮了。
秋葵心疼得不得行,連忙出帳去找軍醫拿外敷的藥油,姜言意叫都叫不住。
雖然秋葵說了這傷病營裡沒其他人,但姜言意還是怕有人進來,只著一件兜衣在深秋也冷得慌,手上走針的速度飛快。
旁邊的披風倒是能禦寒,但那畢竟是恩人的物品,自己昏迷時蓋著就罷了,醒來還繼續用就不好。
而且她後背似乎破皮了,萬一沾上血跡,這深秋時節洗了披風也不容易幹,遲遲不把披風給救命恩人還回去,怕人家以為她是存了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