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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發生在青州的一連串案件全都有了結果,雖說發生命案就是汙點,可是破案如此之快,未必不能得一個幹吏之名,知府、同知諸位大人彈冠相慶,歡喜不勝。
當然,他們第二天還得派人去把楊旭請來,一同串供,相信有知府、同知、判官三位大人的面子,楊旭一定會竭力配合的。
他們對庚薪很滿意,這個草民很上道,配合得很,他們只是稍一點撥,庚薪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交待了他們需要的資料,所以他們也沒有為難庚薪,讓庚薪在他“自己交待”的楊旭曾折辱黎大隱、黎大隱在府中多次表露怨恨,甚而酒後說出要殺人洩憤一類的話的訊問筆錄上簽字畫了押,便很爽快地讓他回府了。
庚薪出了青州府衙,立即撒腿狂奔。他已經感覺到頭痛、頭暈,胸悶欲嘔,四肢乏力了,如果不趕快回到府中進行救治,牽機之毒發作,將死得苦不堪言。
庚薪魂飛魄散,狂奔不已,他這些年雖在孫雪蓮面前沒甚麼地位,生活上卻從不曾虧待了他,養尊處優,幾時做過這麼劇烈的活動,尤其是已經毒發,只跑了片刻便覺汗流浹背,舉步乏力,庚薪不由暗暗叫苦:“不成啊,這樣跑下去,毒性發作的更快,不等我回府,就得暴斃了。”
這時天色已晚,庚薪倉惶四顧,根本看不到什麼可以代步的工具,好不容易看到小巷中鑽出了一頭驢,驢上坐著個包頭巾的中年婦人,庚薪一個箭步衝上去,氣喘吁吁地道:“驢……驢子,驢子給我……”
“啊!搶劫啊!”
那位大嬸也不含糊,尖叫一聲跳下驢來便對他連抓帶撓,庚薪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哪裡招架得住,舉手搪塞幾下,還未等他解釋清楚,便覺右手抓住了一團軟綿綿鼓騰騰的東西,“咦?這是……”
庚薪還沒回過味兒來,那位大嬸又是一聲尖叫:“非禮啦!耍流氓啦,快來人吶!”
路旁立即跑來一個見義勇為的山東大漢,此人不由分說,一個山東大擂,把庚薪摔了個四仰八叉,庚薪眼前金星亂冒,哪還分得清天上人間。
緊接著一群人圍上來,夜色之中也未看他模樣,一頓拳腳便招呼下來……
安員外回到府中,心口亂跳,坐立不安。
他本來並不相信夏潯是殺死十三郎和馮西輝的兇手,可是劉旭死後,安員外再也無法把夏潯視若等閒了。本來在他心中極是卑微的夏潯,立即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變成了一個高深莫測的殺人兇手。可是想不到今天竟然出現了這樣大的轉機,刺殺楊文軒的那個兇手再度出現,並且在臨死前承認,十三郎和馮總旗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這樣說來,豈不是真的誤會了夏潯?
也難怪安員外如此容易相信黎大隱的話。他剛剛見到夏潯的時候,夏潯只是一個破衣爛衫的叫化子,縱然他有殺掉十三郎和馮西輝、擺脫錦衣衛控制的心思,又哪有那樣的能力?再者,那兇手已經承認了他才是真兇,他在臨死前曾經提起過雲河鎮,雲河鎮的秘密可是隻有馮總旗、張十三、劉旭和他以及夏潯五個人知道,那人若不是殺死楊文軒的兇手怎麼可能知道雲河鎮行刺的秘密?
鑑於這些理由,整個事件可以說已經一清二楚了,可是安立桐心中一點也不輕鬆,想起那刺客臨死時亮出的腰牌,他就坐立不安。安立桐沒看清牌子上的字,卻知道那樣的牌子要什麼樣的人才能擁有。他到底是哪一路的人?朝廷?我錦衣衛?某個王府?
不過是什麼身份,這都可怕之極,這就意味著,剷除他們,來自某個足以同錦衣衛抗衡,甚至勢力猶在錦衣衛之上的勢力,而不是某個人的個人恩怨。那麼這個黎大隱死了,就絕不意味著威脅已經消除,誰也不曉得那群人接下來還有什麼陰毒的手段。
在青州,他現在已經沒有一個夥伴可以商量了,今後該怎麼辦才好呢?
安胖子急得團團亂轉。
“不!不對!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夏潯。”
想起夏潯信中對他解釋的話,安員外毫無保留地接受了,現在錦衣衛在青州的力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那些精明的、能幹的全都死了,他們兩個似乎卻多了幾分運氣,眼下是否應該和他商量商量呢?
“不成,我得去找他,盡釋前嫌,一同商量今後的行止,這青州真他孃的不能待了,得儘速離開才好,如果我能把他一起拉走,僉事大人說不定便不會懲罰我,不管怎麼說,楊文軒如今的名望地位不凡,僉事大人可不知道他是假的。我既與他商量過,那就是共同研討過,察覺情況不妙為防暴露才撤離的,而不是我安立桐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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