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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剛剛呈給孫雪蓮的那杯茶碰到了地上,“咣”地一聲跌得粉碎。
杜天偉連忙站定身子,惶然道:“啊,母親,孩兒……孩兒……”
孫雪蓮皺了皺眉,心道:“到底是小門小戶家出來的孩子,欠穩重。”便即有些不悅,可是見他滿面通紅,想起他是新郎倌,今晚喝的酒最多,便也釋然,說道:“今天是你和弋兒大喜的日子,這就回房歇息去吧,我叫人給你準備一碗醒酒湯。”
杜天偉今天隨著孫雪蓮和庚薪又是敬酒又是陪酒,他是新郎倌,庚薪持的那壺毒酒他喝的最多,所以最先發作,打剛才就開始一陣陣的頭暈、煩燥、胸部脹悶、面板髮緊,他還以為是飲酒過量,這些症狀也確實是飲酒過量的樣子,只是當著岳母和孫家的幾位元老,不好有所失禮,只能強自忍耐。
這時聽孫雪蓮叫他退下,杜天偉如蒙大赦,趕緊答應一聲,就要退出去,可他剛剛退到門口,雙膝肌肉發緊,有些邁不動步子,他飲酒過量,本來就頭重腳輕,這一錯步,一頭撞在門框上,居然跌了個跟頭。
孫雪蓮柳眉一剔頓時惱了,旁邊兩個郎中一見連忙搶上攙扶,其中一人叫方子嶽,他見孫雪蓮面有不愉,便幫腔解圍道:“姑爺今天大喜,酒吃得多了些,年輕人嘛,難免的,難免的,來來來,老文,搭把手,咱們把新郎倌送回去。”
這時杜天偉已心跳加速,腹痛如絞,他只道自己吃壞了肚子,入贅人家本來就矮人一頭,非不得已他是不願做出惹人嫌的事來的,所以也不敢說,只是咬著牙忍耐,由兩位郎中架著,向後院新房行去。等他進了新房的門兒,原本通紅的臉龐已經慘白如紙,額頭密密麻麻全是黃豆粒大的汗珠,痛得他嘴唇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房中有喜娘陪伴著新娘,床前,新娘子孫妙弋雙手擱在膝上,頂著紅蓋頭正文文靜靜地坐在那兒。郎中文淵同喜娘打個哈哈道:“新郎倌兒喝多了,我們把他送回來了,喝一杯合衾酒,便讓新人早些歇了吧,我們這便離開。”
第076章 壺中日月長(3)
方子嶽看著新郎倌兒的樣子,不覺詫異起來,抓起新郎的手腕切了切脈,又在燈下看了看他已縮如針尖的瞳孔,不由嘶地吸了一口冷氣,遲疑道:“老文,老文,你快來瞅瞅,新郎倌兒有點不對勁呀。”
“啊?有什麼不對勁兒?”
文淵扭身一看,也是吃了一驚,趕緊望聞切脈一番,那問自然是省了,那新郎倌眼瞅著是說不出話來了,等他檢查完了,臉色登時凝重起來,兩個老郎中在新房中便商量起醫案來了。
“方兄,你怎麼看?”
“觀其脈象,莫非是絞腸痧?”
文淵連連搖頭,捻鬚道:“若是絞腸痧,何致於目芒疾縮如斯?”
“那依文兄之見……?”
文兄還沒表示意見,新郎倌兒便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整個身子佝僂成一團,手腳不停地抽搐著,含糊地叫道:“好痛,好痛啊,我……我喘不上氣來,不行了,我不行了,痛死我了……”
孫妙弋本來斯斯文文地坐在床邊,聽見新郎進來,雖然不大待見他,也不覺有些緊張,待後來聽見兩位郎中說他身體不妥,也沒想得太嚴重,因為新娘子擅自揭開蓋頭不合規矩,只好在那側耳聽著,這時聽到他痛苦的慘叫,孫妙弋大吃一驚,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扯下了蓋頭,急匆匆地跑過來,一瞧新郎倌那副模樣,不由也嚇慌了,急忙問道:“他怎麼了?”
文淵和方子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脫口說道:“中毒!”
“中毒?怎麼會中毒?”
妙弋急了,她再討厭這個丈夫,也不至於希望他死,登時跳腳道:“中的什麼毒?趕快配製解藥啊!咱們家就是開藥房的,難道你們不知道?”
庚員外總算離開了知府衙門。
青州府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大明最高的辦案效率,了結了一樁殺人命案:
黎大隱,青州人氏,自幼習武,精於技擊,因殘跛而入孫氏藥鋪為僕。青州生員楊旭,素與孫氏主人交好,因登門做客,對黎氏多有不遜欺辱,黎氏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乃生殺心。是故倚仗武技,潛入楊府欲施報復,錯殺楊旭伴當張十三。
此後,因青州府檢校官馮西輝發現了黎氏做案的蛛絲馬跡,黎氏不安,復殺檢校馮西輝。又數日,利用孫府操辦婚事,楊旭上門道賀之機再度行刺,被楊旭僱請的保鏢和恰好在場的青州推官趙溪沫合力擒殺,黎氏臨死,盡吐實言,此案至此大白於天下。
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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