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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在乎的是現成的財富,而不是奪取一塊空曠的原野,調遼東兵入關,看似冒險,實則為蒙古人所乘的可能性並不大。
朱允炆見大多數人都同意方孝孺的主張,也不禁開心起來,連忙讓人擬旨,就按方孝孺的意思,命令盛庸、平安等人進軍北平,同時令遼東兵馬入關策應。
等到眾人紛紛告退的時候,方孝孺站立不動,候眾人都離去了,便湊到皇上面前,悄聲道:“皇上,臣還有一計,可助陛下對付燕王。”
朱允炆不意還有驚喜,連忙道:“希直先生快快講來。”
方孝孺對朱允炆低低地說出一番話來,朱允炆聽得頻頻點頭,喜形於色道:“先生智計無雙,朕就依先生之計去辦!”
正說著,木恩帶著御醫進來了,看見方孝孺喜氣洋洋、大步流星地出去,木恩不禁有些納罕。自從黃子澄、齊泰被貶官流放,他可是很久沒看見方博士這般揚眉吐氣的模樣了,只是因為他剛從太醫院回來,卻不知道方孝孺有了什麼喜事。
盛庸接到朱允炆的聖旨後,立即部署反擊,他先調大同守將房昭揮軍入紫荊關,攻擊已經歸順燕王的保定諸縣;令吳傑以糧草接濟房昭;又令遼東諸將揮師入關,攻擊永平;自己則親率大軍出德州,駐軍於易縣西水寨,這個地方處於萬山叢中,易守難攻,燕王倚仗鐵騎慣用的野戰之力是發揮不出來的;最後又讓平安率遊騎機動於外,或攻北平、或攻燕王,便宜行事。
一時間北方戰局鉛雲密佈,再度緊張起來。
北平城再度受到朝廷大軍的攻擊,入關的遼東兵馬和平安的軍隊輪番攻打北平,戰況激烈,雖不如上一次李景隆的四面包圍聲勢駭人,但是他們知道守軍斷然不會舍了北平城,所以根本無需四面圍城,每日只是集重兵於一處猛攻,其慘烈比起上一次北平保衛戰不遑稍讓。
三年來,燕王與次子朱高煦領兵在外,金戈鐵馬、百戰沙場,朱小胖作為世子鎮守北平,雖未上過戰場,實比在戰場上還要艱難,他鎮守在北平城、要徵調糧草、募招士兵、接收歸順和征服的府縣、管理地方官員、徵收稅賦以充軍餉,接收整理前線運回的戰利器,如此種種,才能讓燕王領兵在外沒有後顧之憂。
三年來,這麼多事壓在他的肩上,日夜操勞,讓朱小胖整個人都成熟起來,性情沉穩,辦事老練,為人精明,唇上兩撇微髭更讓他整個人都透出幾分威嚴,唯一未變的只是他對家人的敦厚和他那怎麼勞累怎麼節食都減不下來的肥胖。
這天一早,南軍便對北平再度發起了衝鋒,朱高熾親自鎮守在千瘡百孔的城頭,四處鼓勵慰勉將士,等到中午南軍退下,他才得以喘上口氣。朱高熾回到城門樓裡,擦一把臉上的汗水,端起一隻大茶碗來剛要喝,便有人來稟報:“稟報世子,城人有人搖旗求見!”
朱高熾一怔,問道:“有幾人到陣前來?”
那士兵道:“只有一人!”
朱高熾微一思索,吩咐道:“放下吊筐,拉他上來,我倒要看看,平安想玩甚麼把戲。”
不一會兒,一個南軍的信使被拉上城頭,帶進城樓裡。朱高熾端坐上首,冷冷地道:“平安派你來做甚麼?”
那人哈哈一笑,泰然拱手道:“世子,小臣不是平安將軍的部下。”
朱高熾微一蹙眉,疑道:“你是遼東的人?”
那人神秘地一笑,說道:“也不是。小臣來自金陵。”
“金陵?”
朱高熾驚疑地道:“你是皇上派來的使節?”
那人自袖中取出一封黃綾封著的密信,微笑道:“世子,這是陛下親筆寫與世子的,陛下知道,世子堅守北平與朝廷作對,乃是從於父命,不得不然。不過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時,當舍孝而盡忠,陛下說,只要世子歸順朝廷,獻出北平,皇上就封世子為燕王,世代鎮守……”
“不要說了!”
朱高熾勃然大怒,霍地立起身道:“來人,把他綁起來,押進大牢!”
一旁站立的一個武將眼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眼珠轉了轉,一絲狡獪的光彩倏地一閃而沒。
這人乍一看是個武將,仔細看,皮甲下邊罩著的卻是一件靛藍色的太監袍。
燕王府中幾個管事大太監,鄭和、李興、侯顯、狗兒、王安,大概是北方武風興盛的緣故吧,他們都有一身好武藝,這黃儼也是其中一個,世子都親自守城了,他自然也要隨侍左右。
前兩天因為南軍攻城猛烈,黃儼畏戰不敢近前,被督戰的朱高熾發現,以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