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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的盛庸,從此就戰無不勝?燕王殿下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李景隆當然不信,也不願意相信。
他是敗於燕王朱棣之手才落得這步田地,可是在他心裡,並不恨朱棣,他恨的是對他落井下石的黃子澄、方孝孺、齊泰,他恨的是藉由他的失敗鋪墊的條件而大敗朱棣驕兵,卻讓他陷入更加窘困的境地,受盡世人嘲諷的盛庸。
夏潯微笑著,就像一個蠱惑別人出賣靈魂的魔鬼,用充滿誘惑力、煽動力的語調道:“燕王殿下還有得是翻身的機會,而國公您呢,皇上不會給你這機會,方孝孺、黃子澄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他們給你的,只有牆倒眾人推,只有落井下石。可是燕王殿下願意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國公你……要不要呢?”
夏潯開出的條件,不由他不動心。李景隆就像一個馬上溺死的人,就算有人拋來的只是一根稻草,他也想緊緊地抓住;就像一個迷路在沙漠中的旅人,哪怕明知道別人送給他的只是一杯鴆酒,他也想先灌下去,滋潤滋潤那噴火的喉嚨。
因為李景隆身上揹負著的,不僅僅是別人的羞辱,還有沉重的壓力,來自於家族和從屬於他的利益集團的壓力。他有自己的勢力派系、有自己的人脈關係,有附庸於自己的勢力,他的失意,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他的家族、他的整個勢力集團,一榮俱榮、一損俱榮。
如果他繼續這樣沉淪下去,李家遭受的來自朝堂與民間的全方面的打擊,將讓李家日漸沒落,最終淪為下流階層的普通豪門,更甚至連普通豪門的地位都難保。這種不上不下的政治地位,隨時可能覆滅在朝堂的權力傾軋之下,隨時都可能樹倒猢猻散。
李景隆就像一個標準的、輸紅了眼的賭徒,狠狠地瞪著夏潯道:“那麼,燕王殿下,想讓我做甚麼呢?我李景隆如今這般處境……還能做甚麼呢?”
話一出口,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那嘶啞、悽愴的聲音,真的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麼?
夏潯悠然道:“國公真的覺得,你在朝堂上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麼?你真的覺得,滿朝文武,都已棄國公如敝履了麼?”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夏潯諄諄善誘地開導他:“方孝孺、黃子澄,一個漢中府學的教授,一個國子監的先生,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你真以為,像他們這樣兩個人,得了聖寵就能一手遮天了?就能滿朝文武莫不誠服了?天大的笑話!就連同為削藩主戰派的景清、練子寧、卓敬等人,政見雖然相同,對他二人的作為和能力、對他們爬上這樣的高位便心悅誠服麼?
更有茹瑺、鬱新、高巍這些反對削藩的主和派官員,乃至軍中大批的反戰將領,這股力量一旦團結起來何其龐大,他們現在之所以一盤散沙、各自為戰,那是因為他們缺少一個地位尊崇的領頭人,這些……可都是你潛在的盟友啊……”
李景隆的眼睛漸漸亮起來,他原來就像一隻蝙蝠,飛禽視他為走獸,走獸視他為飛禽,結果他就成了雙方共同嘲弄奚落的物件,可是這兩派之間,才是有著真正不可調和矛盾的對立派。反對削藩的主和派,在朝堂上正缺少一個強有力的帶頭人,如果他肯旗幟鮮明地站出來,不需要主動去招納,這些人自然而然地就會站到他的旗幟之下,他李景隆在朝堂上擁有了話語權,還會是一個任人嘲笑的小丑麼?
藉由這個契機,他不但可以維繫、壯大他的勢力,而且……還能打擊方孝孺、黃子澄,他永遠也忘不了被這些冷血的政客殘忍地當成棄子,聲嘶力竭地要他去死的時候,那種羞辱、悲涼和絕望,只要有機會,他一定要報復。
李景隆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燕王,是想讓我……讓我投靠他麼?”
“當然不是!”
夏潯義正辭嚴地道:“國公是皇上的臣子,燕王殿下也是皇上的臣子,殿下從來沒有想過反對皇上,只是朝有奸佞,殿下遵照祖訓,不得不起兵靖難清君側罷了。同為皇上的臣子,殿下又怎麼會招納國公為己所用呢?只不過,戰端一開,受苦的終究是百姓,徒使地方糜爛,宇內不安。殿下是希望國公能站出來,帶領群臣,最終達到懲辦奸佞,雙方議和,以文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夏潯微笑著,又為他的話加了一句註解:“當然,為了幫助國公達到這一目的,殿下會在戰場上盡力予以配合,殿下的勝仗打得越多,方黃之流的日子就越難過,國公在朝堂上說話也就越有份量。
所以,為了讓國公的主張能夠得到更多的擁戴,為了達到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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