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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晚’,這個仇我會記著,早晚我們會報的,但不是現在……”
烏蘭圖婭搖搖頭,說道:“報仇,不一定要明刀明槍!這一次,如果明人不用奸計,我阿爸不會死!我們未必會打敗仗!他們可以用計,我們也可以!”
阿魯臺一雙花白的濃眉深深地擰了起來:“圖婭,你想做什麼?”
烏蘭圖婭的眼睛閃閃發亮,囈語一般地說著:“一定有辦法的!我一定會為阿爸、為阿卜報仇!一定會!”
第591章 原上相逢
天底下,一碧茫茫,起伏的小丘、蜿蜒的河流、幾叢的小樹,使得這草原並不顯得空曠,羊群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走到河邊,彷彿一團蒲公英的種子,隨著微風起起落落。
這裡的小丘起伏並不突兀,極其柔美的線條,就似豐腴圓潤的婦人的身子,跌宕起伏,延伸遠去。
綠草與野花叢中,散落著幾座不大的氈帳,這是牧人外出放牧,臨時搭建以供歇宿的地方。遠處,矯健的牧馬人騎著昂首騰飛的駿馬,手中揮動著套馬杆,盡展豪放與彪悍的氣概。
了了特穆爾騎在一匹雄健的棗紅馬上,這匹馬鼻腔肥大、前胸寬闊,有力的長腿下面長著碩大的馬蹄,這種馬跑得最快,而且耐力持久,如果讓它撒開四蹄縱情地飛馳,馬的肚皮幾乎能貼著草尖。
她騎著棗紅馬跑到一群馬前,翻身跳了下來,棗紅馬立即親暱地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掌背,了了捋了捋駿馬的鬃毛,把韁繩甩到馬鞍上,快步向前走去,那棗紅馬便溫馴地跟在她的後面。
“阮小九,你下來!”
一個牧馬人翻身從馬上躍下,跑到她面前,規規矩矩地道:“了了姑娘!”
這阮小九是個漢人,特穆爾部落現在經商、務農、做工、跑運輸的族人越來越多,這些方面獲得的利益已經遠遠超過牧馬,以致於青壯族人全都跑去從事更有前途的職業了,族中現在的牛羊馬匹反而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放牧了。
而阮小九是開原城的一個漢人,原本是給人打短工的,如今就被特穆爾部落的人僱來,替他們放馬了。這就是過渡階段的一種融合,牧人自己跑去從事其它的行業,族中負責放牧的人越來越少,現有的牛羊馬匹又不可能驟然減少,於是反過來就僱傭一些無產無業的漢人幫他們放牧了。
不過這些漢人無論是騎術,還是放牧的知識都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牧人,作為族長的女兒,了了特穆爾只好承擔起教授他們放牧的知識。
“阮小九,你放幾幫馬呀?”
“四幫!”
阮小九嘿嘿地笑:“喏,了了姑娘你看,這一幫三十九匹,那一幫二十八匹,前邊坡上那一幫十六匹,還有,遠處河邊上那一幫,是十一匹。”
了了笑了笑,讚道:“不錯嘛,才二十來天吧,就能一個人看四幫馬,好樣的。”
她往前走了幾步,看看那四幫馬,說道:“你瞧見沒有,河邊這一幫,只有一匹兒馬(公馬),雖看這一幫馬群最少,可你得格外注意。一幫馬裡頭,如果有兩三匹兒馬,你就不用操心了,它們會在外圍照顧著整個馬群,不讓它們亂跑亂動。
可這一群就一匹兒馬,就不是它看著馬群,而是帶著馬群了,你要一不留神,它撒起歡兒來,就不一定把它的馬群給領到哪兒去了。”
“哦,這樣啊,我還覺著那幫馬最少,不用太操心呢,所以才特別看顧著這群最多的,多謝了了姑娘指教,我明白了!”
阮小九笑嘻嘻地點頭,一雙眼睛從側面偷偷地看著了了姑娘那紅菱似的小嘴吧嗒吧嗒,誘人地動著。
遠處,負責看顧另外幾幫馬的一個牧馬人搖頭失笑:“小九這小子,又故意找轍,勾搭人家了了姑娘說話了。”
這個牧馬人也是漢人,叫鄭思安。自從有一戶牧民家開始僱傭流戍開原的漢人替他放牧以來,苦於家中沒有多餘壯丁的許多牧人家紛紛仿效,僱傭了許多漢人幫忙。
這些漢人都是因為各種罪行被流戍遼東的普通犯人,無產無業,以幫人打短工為業,正好僱來做事。這些因為各種犯罪行為而被流戍的罪犯性情品格自然談不上高尚,不過對上了性格彪悍、喜歡好勇鬥狠的遊牧部落,他們做事倒也不敢偷奸耍滑,更不敢惡客欺主。
不過我們看著放牧很有詩意,可是一天到晚只是跟畜牲打交道,實際上是非常枯燥的,難得了了姑娘這麼俊俏的一個女子跑到這兒來指點他們放牧,他們自然要想法設法的與人家搭訕,多聊幾句了。關於頭馬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