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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書。
烏蘭圖婭在客廳裡磨蹭了一陣,隱約聽清楚,大概是最近有太多原本依附於朝鮮的女真部落投奔了明朝,他們改換門庭也就罷了,有的部落臨走之前還效仿土匪作了一票,綁走了不少朝鮮男女,若只是擄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女真部落花言巧語說服了一些朝鮮的村落百姓,整個村落整個村落的自願跟著他們跑到遼東來了。
這下子真是叫人忍無可忍了,於是朝鮮國硬著頭皮派了大臣來,再度與這位不夠君子的流氓總督進行交涉。
烏蘭圖婭聽其所言無甚要緊處,便悄悄退出去了。
夏潯趕到長史府時,唐傑已經離開了。
唐傑雖然動了真怒,卻也不敢在長史府大打出手。雖然他壓根兒沒拿這什麼狗屁長史府當個衙門,可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長史府的靠山是輔國公楊旭,這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物了。再者說,他的兒子還在人家手裡,投鼠忌器,不能不忍。
因此唐傑摞下幾句狠話便離開了。他離開長史府,在街上躊躇了一陣兒,叫他直接去見夏潯,那是不妥當的,兩個人素未謀面,缺個引見人。他又是丘福的部下,丘福與夏潯又是冤家……思來想去,唐傑便回家交待一聲,快馬奔了瀋陽中衛。
自開原到瀋陽,走得快一些,當日便可一個來回。這是人命大案,就算人犯只是一介平民,依著規矩,也得三審五審的,最後還要報到南京刑部,由皇帝御筆勾決,才能處決,絕對來得及。
他在遼東還是有幾個好友的,有的只有數面之緣,同席飲過酒的,這事兒便不好託付,瀋陽中衛的魏春兵與他當初同在遼東軍伍之中,乃是袍澤戰友,說不得這事兒得託付與他,再聯絡幾位遼東重量級的人物,一起向夏潯求情,他輔國公再驕橫,治理遼東也得靠這些地方大員,這個面子還能不給?
夏潯聽萬世域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睨他一眼,問道:“你打算如何辦理此案?”
萬世域斬釘截鐵地道:“依律法,秉公而行!”
夏潯道:“依律法,這萬物竹該當何罪?”
萬世域道:“縱馬踢死人命,原非絕大罪過。可是一拳打死苦主,卻是必死之罪!”
夏潯當機立斷,把眉頭一挑,說道:“好!此案事實清楚,人犯當場抓獲,連審都不用審了。此案事涉兩族,尤其易起爭端,慢則生變。你準備一下,馬上召集相關人等,立即升堂斷案!”
萬世域一呆,說道:“部堂,無需如此著急吧?此案就算判了,犯人抗訴,還需複審,然後還要呈報刑部,皇上御筆勾決,一來一往,得數月之久,如今已是下午,實嫌倉促了些。”
夏潯搖頭道:“不必!本官是奉旨督撫遼東,有王命旗牌在身,若判了他死罪,請王命旗牌,立即處斬!便是本督一旁聽審,為你坐鎮,若那唐傑還來生事,由本督對付!”
見萬世域還有些惶惑,夏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的萬大人吶,你是不是覺得本督雷厲風行,有些不近人情了?”
萬世域不語,夏潯苦笑一聲,深沉地道:“你錯了,我這麼做,正是考慮到了人情。”
夏潯往椅背上靠了靠,望著他說道:“你以為,我在遼東順風順水,便可以飛揚跋扈麼?錯了,其實,我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平衡各方面的關係、利益。人都有感情、都有私心、都有親疏遠近,最難辦的不是打多少勝仗,你好我好大家好地請多少封賞,而是平衡各方面的關係。
如今遼東的情形表面上看來一片欣欣向榮,可是隨著這繁榮,許多原來並不存在的問題也變得突出起來了。我要調動各個方面的力量,一齊致力於遼東的發展,不能因為這件事挑起族眾之間的對立,否則那些冷眼旁觀的部落會突然發現,原來我們始終只是利用他們,從來沒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看待,剛剛收附還不穩定的人心會渙然散去。
唐傑的兒子還在你的手裡,他此番離去,會就此罷手麼?我看不然,恐怕他這一去,就要到處請託求人,一齊向我求請。唐物竹之罪,固然該殺,可是這麼多大員求到我的頭上,這個面子我給是不給?給了,便失去遼東民心。不給,不免令眾官員覺得我不近人情,他們在下邊做事,很容易就把這種不滿發洩在所做的事上!”
夏潯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人情,人情,人的感情。由夫妻而有父母、子女,接著便有一個家族,部落、群體、社會、國家……隨之便也有了愛情、父母情、兒女情、兄弟情、鄰里情、鄉土情、袍澤情、同僚情、上下情……
它是約定俗成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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