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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繁雜,一時理會不清,回頭你上個詳細的奏章上來。”
夏潯忙恭聲應是。
朱棣目光一凝,又道:“所謂軍隊改制,又指什麼?”
夏潯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一則屯田之制;二則軍戶之制!”
屯田之制和軍戶制定,也是朱元璋極為得意的兩項政策,不過從這兩項政策制定之初,就有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即便在洪武朝時,哪怕是朱元璋那樣強勢的一個皇帝,也常有大臣上疏,就這些政策的弊端提出異議,建文、永樂兩朝時,政局氣氛比較寬鬆,有關這方面的爭論更是時常可見,作為皇帝,朱棣對這方面的利弊得失一直非常清楚。
所以夏潯只說了這兩條,還沒說內容,朱棣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
其中的複雜程度、改革難度極大,如果一旦在全國施行,要涉及數百萬軍隊和數百萬個軍戶家庭,這是國本,即便皇帝,也不敢一拍腦門,便輕率地答應。何況,簡拔遼東幕府下設的專署為官署,大批由夏潯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朝廷官員,再讓他著手操持屯田和軍戶……雒僉和陳壽等人的話又將一層陰霾掩上了他的心頭。
朱棣不是長在深宮婦人之手的一個蠢蛋,對於捧殺之語未必盡信。不過,防備權力的流失乃是身為統治者的一種本能,也是身為統治者的一個必然。權力的牢固,是江山穩固的保障,哪怕是親生兒子,也不能寄望於感情和信任,這是必須的手段。
朱隸站起身,在殿中徐徐踱了幾步,緩緩說道:“這些事情,很難!而且,真要變動的話,涉及太多的子民了,沒有十年功夫,怕是一點成效也見不到。”
夏潯也站起身,說道:“皇上現在去辦,或許要難上十年。可若皇上不做,等將來其情其狀更加不堪的時候,叫皇上的子孫去做,將會更加困難。再者,臣所言,可以先在區域性施行,尤其是遼東,遼東一則屯田有限,二則戶口少、土地多,用不了十年,只須五年,便可完全大變樣兒,到那時,有了成功的例子和摸索出來的經驗,皇上再在全國施行,也就容易多了。”
朱棣扭頭睨了他一眼,問道:“那……朕把遼東交到你的手上,給你五年……不!朕給你十年功夫,你可有把握將遼東治理得阡陌千里、屯堡相連、人口興旺、馬壯兵強?”
夏潯把胸一挺,慨然道:“皇上,別的地方臣不敢保證,遼東地方,資源雄厚卻未得開發,故而變革也易。無需十年,只要施之得法,五年功夫,遼東就一定可以達到皇上所希望的模樣。不過……”
夏潯肩膀一塌,苦著臉,小聲央求道:“皇上,這事沒皇上點頭,一定辦不成,若是皇上點了頭,而必須由臣去辦才辦得成,那就證明,這件政策是上不符天心、下不合民意,乃是以強權施為的逆天之舉,人在政在、人亡政亡,沒有推行變革的價值……”
朱棣聽他主動請纓,說是隻需五年,便可讓遼東來個大變樣,心中便是一沉,可再聽他這一句,似乎不願久居遼東,眉頭便是一挑,睨著他道:“怎麼?”
夏潯吞吞吐吐地道:“這個……臣是說,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份。遼東麼,只要皇上點頭,臣去鋪鋪路就好,三五個月的功夫,總可制定出較詳細的政策。然後,皇上派一老成持重的大臣坐鎮遼東,確保政策實施無誤就好了。”
朱棣繃緊的臉皮子鬆弛下來,眸中掠過一絲笑意,似笑非笑地瞟著他,問道:“哦,你剛屆三旬,年輕力壯,為朕守著遼東不是正好麼,把遼東交予一老成持重之臣……那你想去哪兒?”
夏潯乾笑道:“皇上管著這麼大的天下呢,可不只是一個遼東。臣想追隨在皇上左右,為皇上出謀畫策、分憂解難,哪兒有了急事,皇上一聲令下,臣就風風火火趕去料理了。經營遼東麼,臣年輕力壯、精力充沛是不假,可年輕也有年輕的差處……
皇上您也知道,臣不是一個靜得下心來,數十年如一日地專注一件事的人,若是臣有那般定性,當初考中秀才之後,繼續認真讀書,怕不考個舉人進士,正途出身?就算不濟,憑著臣家中資財,衣食無憂,在青州皓首窮經,鑽研學問,將來也是個德高望重的博學鴻儒,怎會借了齊王府的門面,跑去北平經商呢?
皇上,臣是怕自己做事沒個定性兒,若是久鎮遼東,日久生厭,疏忽了政事,誤了朝廷大事,辜負了皇上的信任,也害了遼東的軍民,所以……”
朱棣看他搓著手,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生怕自己真把他“發配”遼東似的,不禁“噗哧”一下笑出聲來,擺手道:“好啦好啦,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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