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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對百姓的流動控制,旁人如何反駁?
夏潯道:“故此,臣以為,完全施行軍戶制,不夠妥當。尤其是在遼東,軍戶多來自於內地,遠離故鄉,從此卻要紮根於彼,生生世世不得再離,軍心民心,更加難定。而歸附的遼東諸部,不在我大明軍籍,永遠也不能充為我大明官兵,這也不利於他們為我所用、徹底融合的政策。因此在遼東,軍戶制度應當做些改變!”
丘福又問道:“那麼,以輔國公之見,遼東軍制,該當如何變革?”
夏潯口口聲聲把軍制改革限制在遼東,丘福的牴觸情緒果然輕了許多,只要夏潯沒騎到他的頭上指手劃腳,只在遼東那一畝三分地上折騰,丘福眼下還是不願同氣勢正熾,在皇上跟前愈加受寵的夏潯正面對抗的。
夏潯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亢聲說道:“考究自先秦兩漢,直至如今的建軍之策,大致有徵兵制、府兵制、募兵制……”
夏潯做足了準備功夫,這一番言談,從先秦到現在,各種兵制的優缺點都說得一清二楚。
似府兵制那種養兵方法,起源於北魏,本就是少數民族政權閒時牧、戰時兵的一種養兵之法,唐初以均田制養府兵,將這種制度發揚了光大,可是均田制一破壞,府兵也就煙消雲散了,如今根本沒有推行的條件。
說來說去,最可用的政策只有募兵和徵兵這兩種,募兵主要是從東漢開始的,中間被府兵制所取代,到了宋朝再度發揚光大,事實證明也是不成功的。那年頭,好男不當兵,東漢和宋朝的募兵制,最終使得兵員素質持續下降,軍紀敗壞,根本不堪一戰。
而徵兵制呢?在階級分明的年代,行政實施能力是個大問題,夏潯的解決辦法是,主體採用募兵制,部分乘用徵兵制的特點,建立精銳常備兵團,同時部分保留軍戶制,建制上形同於宋朝的禁軍和廂軍,卻又不盡相同。
朱棣起兵靖難時,因為兵員短缺,曾經施行過募兵制,廣募北平、保定、永平三府青壯從軍,百姓未必願意當兵,尤其是那種情況下,實際上就是強制性的徵兵,這種兵制在他登基之後才停止。
在實際的歷史上,明帝國對於軍隊建設制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後來土木堡之變,大軍喪失殆盡,明景帝就曾招募天下義兵。再往後,如戚繼光募兵所建之戚家軍,俞大猷募兵所建之俞家軍,都堪稱勁旅。徵募士兵組成的軍團戰鬥力普遍較軍戶制軍團要高得多,這一點不止朱棣清楚,在場武將心裡都清楚。
因此,夏潯一說,朱棣就馬上了解了這項兵制改革的優劣,不覺大為意動。實際上他現在的主要心理障礙,倒不是對夏潯所倡議的兵制改革有想法,而是擔心兩點,一是這樣做是改變祖制,而眼下,還沒有什麼影響軍隊、軍力的嚴重情況,需要朝廷做出重大變革,另一點就是軍費開支勢必要比軍戶制大得多。
所以,儘管夏潯已將其優點充分闡述,眾文武一時也提不出強有力的反對理由,朱棣還是有些猶豫,不能馬上下此決定。等夏潯說完,其餘大臣也沒有什麼意見表達,朱棣便道:“楊卿所言自有道理,但是軍隊之制,國之大事,不可不予慎重,此事不急於決斷,眾愛卿回去之後好生思量思量,權衡利弊,三日之後,再作決議!”
朱棣做出這番結語的時候,朝鮮戶曹判書劉宋耕剛剛跨過鴨綠江。
而開原城裡,在呼和魯等人有意的挑唆和煽動下,一場暴亂也開始了。
在阿木兒等人的策劃下,分居各堡塞的族人分別以傳播謠言、有意煽動、直接和間接參與的方式,已經挑撥得各族勢力之間的關係日趨緊張了。
左丹所領的秘探只是直接隸屬於夏潯的一班特務,他們雖然在盯著了阿木兒等人的行動,但是事發前並沒有意識到“樺古納”部落族人所參與的一些口角、鬥毆事件,就是他們正在策劃的陰謀,因為各部間的口角衝突,以前就有,“樺古納部落”的人打些短工,他們參與的群體和其他群體發生矛盾,這種行為太隱蔽了,不宜察覺其中更深層次的目的。而且左丹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去見張俊或司漢超,叫他們曉得夏潯身邊還有這樣一支秘密力量。
於是,不斷的磨擦造成日益緊張的氣氛,幫漢商打工的夥計呼和魯又有意刺激,激怒從哈達城來的商賈出口傷人,漢商本來就自覺高人一等,如何能忍,立即反唇相譏,爭吵迅速演變成為一場鬥毆。
混雜其間的“樺古納”族人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從哈達城趕來的商販們頭腦發熱、積怨暴發,鬥毆再度升級,變成了對漢商的打砸搶,當鮮血和財帛晃花了人們的雙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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