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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前的事,何況他也沒有王莽那麼大的權力。明初的寶鈔是以政權用法律為保障,強制推行的,後來崩潰的事實已經證明了它在現階段是不適合的產物,既然是因為金銀和銅材太少,不得已而推行寶鈔,夏潯想的就是擴大這些金屬的來源。
其實大明也不是沒有銅礦,不過現在勘測出來的礦山太少,夏潯可不懂勘測,再者能從外面運進來,自己的就讓它在地下多埋一些年,留給子孫後代去使用豈不更好?
若換作以前的朱棣,是不會答應的,可是近來由於開海、禁海這方面的奏章太多,不可避免要談到經濟,而官員中卻也不乏精通經濟的有識之士,紛紛灌輸之下,朱棣於經濟一道也有一些見識了,聽了夏潯的話不覺意動,他遲疑片刻道:“這樣一來,好處盡為我大明所得,日本國王會答應麼?”
夏潯笑道:“還是那句話:互通有無。若是他們自己能用之得法,也不會有求於我大明瞭,既然他們自己空守寶山卻如廢鐵一堆,他們怎麼會不答應呢?現在可是他們有求於我們。再者,我們還可以用些手段,比如,特意制些鑄模,專為他們鑄造標有日本國王源道義一類名號的日本銅錢,皇上以為,源道義會不會欣然應允呢?”
朱棣點點頭道:“好,就依你的去做。這些時日,圍繞剿倭一事,沉渣泛起,百官奏疏,談起許多事情,其中就有開海通商的諫議,你對此有何看法?”
夏潯自己並不主動提起,背後卻費盡了力氣,等的就是朱棣這句話,一聽他問,卻故意做出淡定模樣,說道:“這些時日在沿海剿倭,對這些方面的事,臣也略知一二,臣覺得,如果開海,可以宣揚教化,揚我國威,同時南洋地廣人少,因為四季如春,食物非常豐富,需要的時候,亦可我為中原之補充。”
夏潯謙遜地笑了笑,說道:“臣對這些所知有限,皇上面前不敢妄言,朝中盡多才學之士,皇上可以廣開言路,兼收幷蓄,再做聖裁!”
乾的事情越多,越容易出錯,夏潯可沒忘記自己還有許多政敵;再者,在朱棣面前,也不能包攬一切,什麼事兒都叫你幹了,儘管他背後可以做許多事,卻不可以當面做急先鋒。反正這事兒,既然已經開了口子,必然會不斷有人提起。
歷史上鄭和七下西洋,之所以為文官集團瘋狂反撲,並不是開海市不好,也不是文官全都目光短淺,而是因為當時施行的是國家貿易,不是沒錢賺,而是錢全讓朝廷賺走了。有國家這個龐然大物出面,那些沿海計程車族豪紳,無論是在貨源、規模還是價格上,都完全沒有競爭力。
而一旦開海通商,就是自由貿易,允許百姓做生意,普通的民眾哪有那個資本,主要還是為這些沿海大族服務,從中牟利,大頭還是落在這些沿海大族手中,而且他們不用偷偷摸摸的,像以前一樣冒險走私,何樂而不為?不可諱言,做官的人是有政治抱負的,但也不必被史書騙了,真的把他們都想象成剔透純淨,毫無私心雜念的人。
試想想,一個家庭,無論是豪門還是布衣,他們費盡心思苦心栽培一個讀書人,巴望著他中舉做官,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這些人一旦做官,豈能不代表家族、不代表家鄉的利益呢?
朱棣沉思片刻,說道:“嗯,眼下確實急不得,此事暫且擱議,目前還當以日本之事為重,不宜多生枝節,朕先讓解縉去東南巡訪一番,瞭解一下,等你解決了日本之事再說。”
昏暗的靜室裡,坐著的那人瞿然抬頭道:“他說什麼?”
對面那人沉聲道:“老侯爺說,江山已定,大局已定,算了吧!”
“甚麼?”那人勃然大怒,猛地一捶桌子,喝道:“這是甚麼混賬話!”
來人沉默片刻,又道:“老侯爺知道老爺聽了定然不悅,所以,他還有三句話,叫我問過老爺。”
那人咳嗽著道:“你說。”
“是,老侯爺說:‘若說天下未定,天下誰能更改?建文帝已死,遺有弟、遺有子,可有機會登基坐殿?通政司張安泰死了,吏部考功郎中周文澤死了,五軍都督府主事鄭小布死了,太倉衛指揮紀文賀死了……這些人為何而死,傷人傷己,誰人拍手稱快?江山雖然易主,天下依舊姓朱,老爺您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建文皇帝,還是一己私仇?’”
那人怒不可遏,捶桌大罵道:“懦夫!懦夫!我就不該找他共謀大事!”
對面那人默默地看著他,輕輕地道:“老爺,小人追隨您多年,只要老爺一聲令下,無論水裡火裡,小人絕不皺一皺眉頭。可是,小人也覺得,老爺如今所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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