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部分(第1/4 頁)
來的一名百戶,洛宇的一名親兵,以及如今已成了構陷國公嫌犯之一的太倉衛校尉任劍。
任劍是戴著枷鎖腳鐐上來的,這等情形看在那兩個軍官眼裡,登時便是一怔,神色便有些慌亂起來。
案子開審了,洛宇提供的證據包括倭船的旗幟、倭人的屍體,以及這幾位作為這場戰爭始末見證人的將校。
案子一開審,兩下里便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陷入了膠著狀態。
依著這幾名軍校的說法,雙嶼衛勾結倭寇夜襲觀海衛,他們事先並不知情,直到觀海衛的水寨大營被突破他們才倉促應戰,直至天明時分打退敵兵清掃戰場時,他們才發現敵人竟是以雙嶼衛為主力,勾結了倭寇襲擊水軍大寨。
而王宇俠一方則堅持聲稱,他們是得到了洛宇的調令,趕赴太海衛聽候京中大員的訓示和調遣,可是問他們要洛宇的調令,他們又拿不出來。
這一點上確實是雙嶼衛的失誤了,他們原本只是一群海盜,投靠朝廷後也是完全由他們自己人來填充整個建制,對軍伍上的事情不甚瞭然,雖然他們的父輩也當過兵,而且島上一直儘量地按照兵法治島,卻也不會效仿軍隊,調動人馬時拿上什麼令箭調令。
所謂兵法治軍主要還是日常的訓練和出戰時的軍紀,海盜調動人馬,只消派個親信過去通知一聲:“二當家的,老大叫你馬上帶著咱們的人馬去大橫山,狗日的楚米幫來搶地盤啦”如此這般也就完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覺悟,向洛宇派來的人索要調令。
一直以來,都是人家給他調令或令箭,他就收著,不給就算了,壓根沒意識到這是必需的東西。
不過,在這一點雖然對雙嶼衛大大地不利,可是方才夏潯已經順口提起了案發時間上的蹊蹺,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龍斷事此刻焉能不再問起。
龍斷事抖擻精神,緊緊盯著觀海衛那員百戶。
“當晚是誰率先發現倭寇與雙嶼衛聯手襲營的?”
“回稟大人,正是下官。”
“當時已是深夜,為何你在寨上?”
“回大人,當夜正是下官當值!”
“哦?你們既說倭寇與雙嶼衛聯手襲擊水寨,為何雙嶼衛的官兵被你們俘虜了四千多人,而倭寇卻僅僅兩三百人?如此懸殊,是何道理,且倭寇個個身死,無一活口?”
“回大人,倭人為惡海疆,作惡多端,我水師官兵的父老鄉親都在當地,深受其害同,故而恨倭人入骨。我們並非沒有捉到活的倭寇,只是倭寇一旦活捉,立即就會被士卒們打死洩憤,待我們發覺這些都是重要人證,想要制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倭人人少,那是因為這股倭寇較之雙嶼衛的人馬本來就少,而且他們的船遠不及雙嶼衛的戰艦堅固,因此是雙嶼衛衝在前頭,倭寇見勢不妙逃脫得及時,所以擒獲者不多!”
“好,你說那夜是你當值,那本官來問你,你當值前一晚是誰當值,你當值後一晚是誰當值,時間、名字,速速說來!”
“回大人,下官當值前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晚是由王景略王百戶當值的;下官當值後一天是二十七日,當夜應該由鄭維鄭百戶當值!”
“公堂之上,你可不得逛言!”
“大人明鑑,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任劍一聽,心裡就一抽抽:“完了,完了,這小子也完了!這下子真的全完了!”
龍斷事哈哈大笑,快意不已。這是上午他當擺設的時候,從夏潯身上學來的問案技巧,如今一試果然奏效,一時間龍斷事頗有點自鳴得意。
上午他就注意到,輔國公質詢犯人,會說許多廢話。明明他不想知道的,偏要雜七雜八問上一堆,等到對方的思維快要跟上不了,根本無暇慮及其它的時候,輔國公才會突然問出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問題,對方這時已經答順了嘴,幾乎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龍斷事現學現用,大獲成功。
這幾個證人從今天早晨被帶來,就分別候在不同的斷事堂候審房裡,一直到被提審以前,看管他們的人太多了,而且來自於大理寺、刑部、五軍都督府、都察院等不同的衙門,他們在那班房裡被困得風雨不透,他們之間固然是無法串供,外面也沒人有那本事傳些甚麼訊息進去。
所以觀海衛的這位百戶官根本不知道上午的時候,太倉衛校尉任劍曾被輔國公楊旭質問得啞口無言的事情,此刻他的話再一次印證了任劍的話,龍斷事便把驚堂木一拍,又把夏潯上千那番質問的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