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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的力量絕對控制,他現在得維護好本派系的大佬,只能守成,不能擴張。
剩下的就只有朱能和丘福,如今丘福已經被他爭取過來,這就是他爭天下的本錢,所以他絕不能讓浙東危機影響到丘福的地位,否則就等於削去了自己最大的一股力量。嫁禍雙嶼衛就是為此,而雙嶼衛背後站著楊旭,要拿雙嶼衛開刀,就不能不對楊旭動手。
這樣做倒不是他們斷定楊旭為了雙嶼衛一定敢與他們為敵,而是他們不敢冒這個險。軍事上的事,動輒涉及成千上萬的人,你想把事情做得滴水漏,叫人完全找不出破綻是不可能的。成功的關鍵是,背黑鍋的人在朝裡沒有強有力的人物支援,那麼他們縱有天大的委曲,也沒有能力把冤屈上達天聽。
所以,要拿雙嶼衛開刀,楊旭就必須得搞下去,至少在“通倭案”蓋棺論定前,讓楊旭喪失能夠干預的能力。
事情計劃的非常好,卻因為三個意外而功虧一簣。這第一個意外,是意外給他們送上門的更有力證據:通番。
一俟發現這件事,他們如獲至寶,想都不想便把它也納入打擊楊旭的計劃之中,結果怎麼也沒有想到,楊旭還有一個極機密的身份,執行著一項大明最高階別的機密任務。結果“通番罪”不但不成立,反而助長了楊旭的氣焰,讓他在“受賄罪”這方面,也陡然強勢起來。
第二個意外,是他們沒有想到夏潯居然是個公門高手,比一個出身捕快巡檢世家的子弟經驗還要老到。那賬本兒可比後世整治別人的舉報信要有力的多,後世說“一封信八分錢,至少噁心你半年”,因為你說不清道不明,得讓人反反覆覆的調查核實,牽扯你絕大部分精力無暇他顧。可楊旭居然能敏銳地發現這麼多問題,就憑賬本兒本身,就把賬本兒推翻了。
第三個意外,是在這兩個意外之上建立起來的,楊旭無罪了,就有能力干預案件的審理。更糟糕的是,他以前沒借口,只能用迂迴的方式為雙嶼衛撐腰,可他現在牽扯其中了,而且又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他就可以以受害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插手其中,打著還我公道的藉口,直接干預此事。
同時,楊旭掌握著飛龍秘諜,這表明他能動用的力量,不僅僅限於原本對他的估量,而且很可能他早就開始行動了,他現在手中掌握著多少有力證據,誰也不知道。這是一種絕大的威懾力,你不知道,才會恐懼,才會不憚於把事情考慮到最嚴重的地步。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就是如此了。
因此,陳瑛果斷作出了決定:“壁虎斷尾,棄卒保帥!”
只不過,丘福本來是要派心腹秘密趕赴浙東,老謀深算的陳瑛卻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楊旭在公堂上刻意提起“通倭案”的絕大漏洞的動機,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話趕話兒,與任劍辯駁時順嘴提到了這一點,可是陳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安知楊旭不是故意打草驚蛇呢?
可陳瑛也不是易與之輩,他浸淫官場多少年?權謀術數、智略經驗,那是積年累月、一點一滴地積累沉澱下來的,這些經驗知識可不是看兩本權謀智略的書籍,或者坐在家裡一拍腦門就能擁有的。夏潯雖然頂著一個“穿越者”的稱號,卻不可能在這一點上無師自通,一步就超越這些宦場沉浮幾十年的老政客。
夏潯在公堂上刻意提起此事,確實是想打草驚蛇,迫他們自亂陣腳,以便捉到更多的證據。他動用的實際上不是飛龍,而是潛龍,潛龍的人早已把這五軍都督府盯得風雨不透,就等著他們派人趕赴浙東報信了。
而陳瑛像一隻狡猾警惕的狐狸,一俟嗅到其中危險的味道,立即給朱高煦又出了個主意:無需秘密派人,而是堂而皇之地派人去。五軍都督府正管著浙東軍事,這些日子因為調整剿倭部署再加上雙嶼衛通倭事件,每日來來往往的公函信書無數。大可以把他們的人夾雜在這些公人當中,公開趕赴浙東,事情擺到明面上,對方反而無從施展了。
朱高煦和丘福依計行事,立即找了心腹,囑咐明白,同時隨意找了一樁公務,安排了一些往浙東公幹的人員,把這心腹安插其中,一切準備停當,便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等候升堂了。
如果這“通倭案”能定下來,便可高枕無憂了,雖然希望渺茫,可是但有一線希望在,他們還是不願輕易自斬手足的。
這一中午,朱高煦、丘福、陳瑛等人好一通忙碌,匆匆準備,忙著應變。
而夏潯則在二堂,和鄭賜、薛品談笑風生,悠然自若。
忽爾,有人走入,悄悄走到夏潯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夏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