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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十九年那次大病之前,此後十餘年,他再無一個子嗣,古人對香火子嗣的看重,遠遠重過自己的性命,如果這三個兒子會因他揭竿而起死掉,那麼燕王寧可被砍頭,也是絕不會反的。
道衍說道:“殿下不是說,南京有一義士,為殿下鳴不平,而甘心投效麼?”
朱棣道:“是,俺只擔心,憑他一人之力,無法救得高熾他們回來。”
道衍沉思片刻,說道:“殿下可以利用湘王之死,激憤而成瘋疾。”
朱棣一呆,疑道:“大師的意思是?”
道衍道:“皇上一向自詡仁孝,不管他是不是這麼做的,卻是願意這般標榜的,如今因湘王之死,朝野間非議聲喧囂塵上,不可遏止。如果殿下於此時裝瘋,必可得到民眾的同情,恐怕皇上迫於壓力,也得允許三位王子歸來探視了。”
朱棣遲疑道:“皇上……會信麼?”
道衍微笑道:“百姓們相信,這就夠了。”
朱棣猶豫片刻,又道:“那……裝病就成了,何必要裝瘋呢?俺好歹也是個王爺,要俺披頭散髮、裝瘋賣傻地拋頭露面,這個……”
道衍微笑道:“若是稱病,朝廷可以遣名醫來為殿下診治,很容易露出馬腳。二來,病有輕重緩疾,較之守孝大事,皇上儘可以拒絕三子歸來,可要是裝瘋,那就不同了,殿下神識已失,藩國豈可無主?皇上就沒有理由不放人了,須知,忠在孝前,連皇上自己,不也是為了江山社稷,以日易月來為先帝守孝麼?”
道衍道:“如此一來,明裡咱們以殿下的瘋疾向朝廷施壓,迫使朝廷放人;暗裡,再叫那位義士策劃,救世子和兩位郡王離開,一旦朝廷不放人,而他們私自逃脫了的話,有了這個理由,也不致讓朝廷因此而悍然興兵,說不定還得想法掩飾,免得天下人說他刻薄寡恩。”
朱棣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不錯,就依大師所言。”
於是,第二天上午,朱棣披頭散髮地出現在北平鬧市街頭,看見好吃的就搶,高興了還跑去和乞丐蹲在一塊兒,撿個破碗過來,向人家討小錢兒。
很快,整個北平都知道:燕王瘋了!
“咱們什麼時候到金陵呀?”
茗兒小郡主趴在車窗上,興致勃勃地問。
謝府管家笑道:“哎喲,我說小小姐,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吧,咱們這才剛出北平城啊。”
謝家的車隊比燕王裝瘋早出來一會兒,燕王是吃完了早飯,又給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跑出燕王府裝神經病的。就是咱們普通人上街頭扮瘋子也不是說扮就扮的,讓一個從小就是皇子,言行舉止、儀態端莊的貴人突然扮作傻子,確也有點勉為其難了。
也幸虧燕王出來的晚,要不然聽說大姐夫瘋了,可能茗兒就不會離開了。
謝傳忠回江南祭祖,這一次的陣仗著實不小。衣錦還鄉,光宗耀祖,最覺得榮耀的是誰?是那個讓祖宗覺得榮耀的人。謝傳忠精心準備許久,把北平的生意安排妥當了,提前好幾天就大宴賓客,把自己要回鄉祭祖的訊息告訴各界名流,廣為傳播,今日一早出門,他把一家老少全都帶上了,行囊禮物、各色以壯行色的東西足足三十車,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北平,向江南而去。
這時候,燕王朱棣正在北平城裡,追著一個漂亮的大閨女傻笑,更噁心的是,他還流口水……
第273章 我們動手!
一燈如燈。
蘇穎坐在燈下,手託著粉腮,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地眨動一下,眸中盪漾著一抹迷離的光芒,看她悠悠出神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忽然,房門輕輕叩了三聲,兩長一短,蘇穎就像中了箭的兔子,倏地跳了起來,緊張地扯了扯衣襟,又掠了掠鬢邊的髮絲,剛要開口喚人進來,又趕緊搶到梳妝檯前,在銅鏡中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確認無可挑釁,這才站定身子,喚道:“請進!”
她忽然發覺自己的聲音微微打顫,不禁暗罵自己沒有出息,從小長這麼大,根本就是在男人堆裡混出來的,什麼時候怕過男人?偏偏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夏潯緩緩走了進來,一年多不見了,蘇穎本來以為自己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很平靜,可是一看到他的身影,她的雙眼立即不爭氣地溼潤起來,以致看他的人都有些朦朧了。
房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
“穎兒,一年不見,你依然是那麼漂亮,唔……膚色白了些,好像稍稍胖了些,雙嶼島上的飯食更加可口了麼?”
她和自己有肌膚之親,卻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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