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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皇帝都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如今雖無江山可保,卻有偌大的家業、許多的子孫,這都是他最為重視的,又豈能在意一個小兒女的婚姻之事?
他立即下令:梓祺不得再跟那個大明御前帶刀官有任何往來。
嫁女以借官威,彭和尚不屑為之,他可是曾經跟朱元璋掰過手腕的人。同時以彭家永遠也洗不脫的白蓮教烙印,也的確不宜和官府的人建立如此親密的關係。這時候的白蓮教徒與官府還是壁壘分明的,不像後來正德年間,屢屢遭遇失敗之後,白蓮教首李福達乾脆買官潛入了朝廷,再到清朝時候,他們乾脆直接發展朝廷官員入教了。
可這一來,對原本把事情想得很輕鬆的夏潯和彭梓祺來說,便成了一道難過的坎兒。
夏潯甦醒了,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天空湛藍,白雲朵朵,還沒弄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緊接著視線裡就出現一張碩大的馬臉,那張馬臉湊過來,伸出舌頭,很親暱地舔了舔他的臉,然後“噗”地打了一個響鼻。
鼻青臉腫的夏潯艱難地爬起,看了看面前緊閉的彭家大門,暗暗苦笑一聲:“本想以情動人,哪知道彭家兄弟都是不看言情片的,這可怎麼辦……”
“站住!不要走!”
濟南府,鬧市街頭,一隊巡檢捕快率領大批民壯突然衝過去,包圍了一幢宅院,片刻功夫,打鬥聲便從宅院中響起,從裡邊衝出一群人來,突出重圍後向城門方向衝去,後邊捕快們大呼小叫緊緊追趕。
前邊街頭突然轉過來一隊巡街的官兵,一見如此情形立即包圍上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那些身上帶傷的漢子跑不了了,兩下里一番激戰,那些穿民裝、持棍械的人難敵官兵精銳,死的死傷的傷一轟而散。
有的人痛哭流涕棄械投降,也有人悍不畏死被官兵當場格殺,到最後只剩下三人背靠背地倚在一起負隅頑抗,此時四下裡已然全是官兵和捕快、民壯,根本逃不掉了,三人眼中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
一位推官大人在捕快的護擁下走上前來,厲聲道:“你們就是牛不野手下的四大金剛吧?四大金剛只餘其三了,你們還不棄械投降!”
其中一人舉起血淋淋的鋼刀,高聲呼喊道:“我們會總爺立香堂收弟子,為的是替天行道,普渡眾生,只以剪惡為本。你們這些朝廷爪牙自知有君,豈不知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乃仁人之天下也,為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黃天當死,蒼天當立,用不了多久……”
“住口!”
推官大人厲聲喝道:“你們說的好聽,難道當今皇上無道嗎?想想幾十年前天下是什麼模樣?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再看看現在,天下太平,百姓安樂,你們不好好過日子,偏要用些旁門左道的術法,蠱惑人心,誘騙裹挾士紳良民加入邪教,逼迫他們捐獻財物供你等享用,還說什麼替天行道!呸!立即放下刀槍,聽候國法制裁!”
那大漢忽地看到推官後面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員外,正是本壇座下弟子,叫做李思逸的,登時明白他們何以暴露了,不由勃然大怒,罵道:“呸!李思逸,你這個狗叛徒!會總爺是不會放過你的!無生老母,真空家鄉,殺殺殺!”
說著舉起鋼刀,向那推官大人急衝過去。
推官大人大怒,臉色一沉,手掌向下狠狠一斬,喝道:“執迷不悟,殺了!”
眾弓手立即放箭,那人將手中刀舞得車輪一般,奈何卻達不到水潑不入的境界,先是他的左眼捱了一箭,深入眼窩,緊接著又是幾箭,射中他的面部、胸部,這人意有不甘,卻再也支撐不住,一頭仆倒在地。
“大師兄!”
後邊兩個白蓮教徒急撲過來,民壯揮起手中撓鉤便向他們腳下斬去。這民壯用的撓鉤彷彿一柄長把的鐮刀,鐮刃極其鋒利,在身上一劃就是一道口子,被它割中足踝,一下子就可以把腳筋切斷。
七八柄撓鉤探來,兩個人如何化解?這時候什麼黃天將死,蒼天當立,什麼勒彌佛祖庇佑,入其教者可免一切水火刀兵災厄全都不管用了,撓鉤臨體,二人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那些民壯哪管他們死活,直接把鋒利的撓鉤往身上一搭,便把人硬生生地拖了過來。
捕快們立即兇狠地撲上去,以鐵鏈繩索將他們熟稔地捆起來……
被抓獲的教匪被官兵們押解起來,方才遠遠避開的普通百姓又呼啦啦地擁過來,指指點點地看起熱鬧來。
濟南劉府的二管事徐煥接了表弟王一元剛剛進城,眼見兵丁、巡捕、民壯,押著血跡斑斑的一群人從面前過去,王金剛奴驚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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