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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一眼,蘇穎正伏低了身子,盯著沙灘上看,對此一點反應也沒有,看樣子早聽慣了這些海盜的淫詞浪曲兒。
“田田荷葉貼方池,姐共情郎春興迷。郎探花蕊,姐弄玉枝。兩情迷戀,顛之倒之。情哥郎伸子尺二舌頭要餂砂糖甏,小阿姐好像短笛無腔信口吹……”
這還都是好的,某些歌詞不但露骨,而且把一些實在不堪入耳的詞兒都赤裸裸地說了出來,蘇穎仍然恍若未聞。其實倒也不只海盜唱些淫詞俚曲,元末以來,軍隊中最初也是與此一般無二的風氣,軍人不唱辭氣鏗鏘的戰歌而哼曲調柔糜內容淫蕩的“黃色小調”,豈不要弄到士氣瓦解卒無鬥志的地步?所以洪武二十二年春天,朱元璋口授天憲:“但有軍官軍人學唱的割了舌頭!”這才風氣稍斂。
那些巡邏的楚米幫海盜餐風飲露,雙嶼幫的海盜好酒好肉,他們本來看著就不爽,現在雙嶼幫的人又扯起破鑼嗓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吼起來,他們的氣兒就更不順了,又巡邏了兩圈兒過來,這邊一個“醉酒的”漢子站在那兒,搖搖晃晃的吼著:“渾身上下脫了個淨,兩手摟的沒點縫;腿壓腿來手摟脖,就有力氣也沒處掙。摟一摟來叫一聲,不覺連我也動興;麻抖擻的沒了魂,幾乎錯失就答應……”
可憐一首歌,他唱的愣是沒有一句在點子上,那調兒都跑到南天門去了,巡弋的海盜頭目忍不住叫罵起來:“答你媽個應,嚎什麼喪啊!”
雙嶼幫的人本來就存心生事,立即還以顏色,兩下里先是對罵,繼而那群海盜便氣勢洶洶地撲過來,想要教訓教訓他們。本來醉得東倒西歪的雙嶼幫海盜突然龍精虎猛地跳起來,一場戰鬥只持續了半炷香時間,以有備算無備,又兼人多勢眾,十五個海盜全被制住了。
這些雙嶼幫海盜也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已經撕破臉面要大幹一場了,哪裡還留他們活命,十五個海盜全部摁倒放了血,好在這裡又能是酒味又是肉味,方才宰豬宰鵝也曬了不少血,倒沒看出甚麼來。
一會兒,第二支巡邏隊過來,雙嶼幫的人依法泡製,縱然楚米幫的人不找事,他們也主動惹事,這片沙灘上的三支巡邏隊全被放倒了。隨即,三支替補的巡邏隊立即換防,裝模作樣的跑到沙灘上去,又有人從山坡上抬了幾條小船出來,一直抬到海邊。
夏潯囑咐道:“水師兵船已經收到訊息,見到你們的船時是不會放箭攻擊的,你們及時報上暗號,帶他們潛進來發動偷襲。”
他回頭看看,蘇穎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不禁咧嘴一笑:“三姐放心,楊某留在這兒陪著你,不會溜出去的。”
正要上船的海盜夥們鬨堂大笑,有人便調侃起來:“哈哈,楊大官,你瞧俺三姐這個俊兒,莫不如就留在雙嶼島得了,大碗吃酒,大口吃肉,豈不比做官兒快活?”
另一個就笑嘻嘻地道:“我們三當家的可從來沒有盯漢子盯得這麼緊,你還別抱怨,這是你的福氣呀。”
“滾你孃的蛋!”
蘇穎杏眼圓睜,臉蛋居然有點發燙,她抬起腿來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們一人一腳,低斥道:“滾去做正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還在這裡耍貧嘴。”
那人便就勢滾上船去,笑道:“是了是了,我們這便滾蛋,不打擾三當家的好事。”
三艘小船藉著夜色悄悄駛出了礁叢群,蘇穎看著他們去遠,扭頭瞅瞅夏潯,有些不太自在地掠了掠鬢邊髮絲,低聲道:“你莫看他們口無遮攔,盡耍葷腔兒,其實個個都是仗義熱血的漢子,他們在島上都有老人,有些還是已經成了家的,出海時也嚴守幫規,從不敢犯了淫戒的。”
夏潯笑道:“仗義每多屠狗輩,俠女從來出風塵。你說他們仗義忠心的漢子,這我信。可他們不犯淫戒,卻一定是貴島以軍規治幫的原因了。”
蘇穎不服氣地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和你們那些官兵一樣的規矩,若真拉出去,只須衣裝一換,這就是一支軍隊!”
南麓島,楚米幫留守的人馬並不多,小楚原本是想把這島上的人都挪到雙嶼去的,更沒想到雙嶼幫入了夥,東海之上還有誰敢打他的主意,所以留守在島上的人根本不堪一擊,全島婦人孩子,糧草輜重、楚米幫多年來積累的金珠銀玉,全都落到了許滸的手中,就連小楚的老孃和瞎了眼的二叔也沒跑掉。
“全搬到陳錢島上去。”
許滸下令,一旁閃過何天陽,低聲道:“大當家的,這麼多人,陳錢島怕是擱不下呀。”
許滸笑道:“只是臨時寄住,等雙嶼奪回來,咱們就搬回去,那時不就能擱下了?咱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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