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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誘惑”或“性騷擾”的歷史,這使他們在青春期之後對性的訊息極為敏感,當被潛抑下去的記憶及情感再度受到“撥弄”時,即轉化為具有象徵意義的身體症狀,或原本已存在的症狀變得更加明顯、益形惡化。於是他大膽地提出“性源說”,認為歇斯底里症主要是來自性的潛抑或壓抑(suppression,壓抑是意識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卻不能說、不敢說、隱忍不說;而潛抑則是將它驅趕出意識層面,無法憶起)。從今天的角度來看,這種觀點也許失之狹隘(當年,布魯爾醫師就是因為不同意他的性源說而和弗洛伊德分道揚鑣;後來,阿德勒和榮格等和他絕裂,多少也是肇因於此),但就像所有的學派宗師,都是在“一以貫之”的信念下,建立起自己獨特的理論系統的,這也許是弗洛伊德“宗師的個性”使然。不過他的理論也具有特殊的“時代意義”,因為在弗洛伊德所處的那個維多利亞時代,社會瀰漫著保守、偽善、虛矯的性道德,他的理論似乎在告訴世人,因為性本能受到扭曲,而使很多人產生了光怪陸離的心理病痛。
對於這種病人在早年受到性誘惑或性騷擾的說法,後來發生了一些插曲。隨著診療經驗的累積,弗洛伊德慢慢發現,病人所陳述的性誘惑或性騷擾事件,經常是“虛構”的,換句話說,它們可能只是患者的幻想而非事實,為了解決這個窘境,使他轉而認為人類的性慾及性幻想並非在青春期之後才出現,在童年時代,性亦是一種強烈而重要的生物本能,結果這又成為他“性心理發展理論”的源頭。弗氏指出,“性創傷事件”也許不是童年“真實的經歷”,但卻是“真實的幻想”、“真實的記憶”,它們仍然會對當事者的心理造成影響,並轉而影響其生理。
攻擊他的人對此提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論調:“男科學家”認為,病人之所以會“捏造”這些性創傷事件,主要是弗洛伊德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而在催眠或自由聯想中,一再“暗示”或“誘導”病人說出這類的告白,病人或者怯於他的權威,或者為了迎合他,才言不由衷地說出“性的謊言”。因此,弗洛伊德不僅在愚弄病人,也在愚弄自己,所謂“潛意識”或“精神分析”,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而非科學。
“女性主義者”則說,那些病人(以女病人為主)所說的性創傷事件其實都是真的,弗洛伊德後來改口說它們可能是假的,其實是為了“替男人脫罪”。因為誘惑、騷擾這些無辜女孩的都是醜陋的男人,甚至是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偽君子。為了避免“醜化”男人,所以才說那不是“真”的。
弗洛伊德的辯解及上述兩種攻擊論調,都涉及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即我們如何“證明”病人主觀陳述之真偽?或者,它們根本就是難以“證明”的?除了極少數的例子外,我們確實難以驗證病人說法的真偽。在這個檔案裡,好像有A醫師這個“人證”,但我們又如何驗證A醫師的“回溯性記憶”有無虛假、扭曲的成分?面對一樁變態心理檔案,就像面對一個棘手的案件,在證據不足,甚至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只能“自由心證”。但醫師不是“法官”,他要做的也不是“法官”該做的事;而對於你我來說,當然更非如此。對於這樣的檔案,甚至說這樣的“故事”,我們要付出的並非“科學的質疑”,而是“同情的瞭解”。當弗洛伊德將精神醫學帶離唯物的醫學模式時,就已預示了這種後果,但也使我們更接近活生生的人生——“半是真實半是詩”的塵世。
在芸芸眾生中,這“確實”是可能發生的事。天下事無奇不有,還有什麼比這更“確鑿”的事實?
被愛灌溉的仇恨(1)
“如果我必須切斷喉嚨,我就會切斷喉嚨——現在我就是如此。但我的家人也必須為此而得到某種教訓。”
一位39歲的中年男子,因某次意外事件而使背部受傷,產生嚴重的下背痛。他雖然強自忍耐,但最後還是不得不住院尋求進一步的治療,經過詳細的檢查,醫師診斷為第四與第五腰椎間盤突出,於是為他施行了椎間盤手術。
手術完後一段時間,病人背部仍有中等程度的疼痛,醫師再度檢查,診斷為“脊髓蜘蛛膜炎”,顯然是一種手術的併發症。醫師建議他再進行另一次手術,但病人拒絕了,而且毅然出院。這種併發症雖然痛苦,但他仍忍痛而如常地工作和從事各種活動。
關心他的家人一直認為他的病還沒好,而要他再接受治療。在家人軟硬兼施地一再催逼下,他終於又住院,也同意進行另一次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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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手術後,情況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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